霍云又问:“那你为何故意遗落蝉翼剑,又为何将锦丫头身上的往生蛊引到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自己会死?”
“蝉翼剑啊,不小心丢了而已,至于往生蛊,这样珍贵的东西被简列那个蠢货随便用了,我不过是想取出来,谁知道竟跑了自己身上。”
“撒谎。”
“你爱信不信。”
宁兀语偏过头,没有再解释答话的意思。
霍云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又道:“方才沐谷主说,你体内的觅心蛊,是小时候你母亲给你下的。”
大氅下的手指微蜷,宁兀语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失态。
霍云见他不说话,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你猜我查到了多少,北绕炎水城已故城主宁宫锐,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是炎水城步家嫡次女步雨棠,原本,与宁城主定亲的人,是步家嫡长女步雪棠,最后嫁去的为何会是你母亲呢?”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宁兀语,不若说是宁误雨,二十多年前的,城主府夜宴,你父亲醉了酒……”
“住口!”宁兀语脸色煞白,忽然bào呵一声,前所未有的恼怒,一双眼冰冷的像是能将人刺穿,舌头上的咬伤还没好,有鲜血慢慢从嘴角渗出,他紧盯着霍云,一字一顿,“不准你侮rǔ我父亲。”
霍云放下手中的茶杯,“如今的炎水城,归你母亲掌管,看来,要对付青湛的便是她了。”
迎着宁兀语渐渐漫起血丝的双眼,他继续道:“我不信你不恨她,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为何会被种下觅心蛊受制于她,这些你自己很清楚,宁兀语,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你还当她是你的母亲,还期盼着她对你有半点母子情谊。”
“与你何gān?”宁兀语的眼睛彻底红了,嘴角血迹滑到下颌,沐染看不下去,为他轻轻擦去,只是霍云那里,他却不好去说什么。
沈呈锦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心惊肉跳,虽知道要对付青湛的可能是北绕人,只是并不明白为何会是宁兀语的母亲,他们,根本没有过任何jiāo集。
霍云起身,走到矮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很聪明,根本不至于被我抓到,是因为体内两蛊相持,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才故意入局,对吧?”
宁兀语用沐染递过来的帕子擦gān唇角血迹,本来苍白的唇染上一抹艳红,格外妖冶,他嗤笑,“霍公子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霍某不过是想确定一下。”
他将目光放到青湛身上,“确定一下,步雨棠要害青湛理由,是不是如霍某所想。”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个人,都是可以单独拿出来,另写一篇故事的。每一件事,也不是随便动笔的,从开始,环环扣至如今,因果循环如此。
没办法,作者菌构思剧情总是习惯性要把它串联到一块,这样的坏处就是,有时候自己也会漏到剧情,应该已经漏掉了吧。头秃.jpg
☆、青湛身世
炎水城位于北绕和落独的jiāo界处,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故而北绕历代帝王皆在炎水城设城主,坐镇以震慑落独。
上一任炎水城城主是宁兀语的父亲宁宫锐,他死后,本该由宁兀语继承城主之位,只是当初宁兀语年纪尚小,宁宫锐也无其他兄弟,炎水城一切大小事宜的处理权利,便落到了步雨棠手中。
二十多年前,北绕落独开战,炎水城步家意外救下一名青年,姓允名商。
允商本是北绕儋王府的马奴之子,少时意外救下儋王第四子即墨明,儋王便许他陪在即墨明身边做个玩伴,自小跟随即墨明左右。
儋王继位后几年,原本已经归顺北绕的落独公然挑衅,即墨明自请出兵平叛,允商随他一道出征,之后意外受伤流落炎水城,被步家救下。
炎水城养伤期间,允商结识了城主宁宫锐,又在相处之中与步雪棠相识相知,知道步雪棠与宁宫锐有婚约之后,更不敢轻易吐露心意。
恰逢即墨明派人来寻,宁宫锐特地设宴为允商践行,也就是那日夜宴,有人不小心撞破宁宫锐与步雪棠妹妹步雨棠的丑事。
允商离开炎水城后,步家家主取消了宁宫锐与步雪棠的婚约,改将步雨棠嫁入城主府。
数月后北绕大败落独,北绕军途径炎水城,允商特地请即墨明为他向步家求亲,求娶了步雪棠。
大军班师回朝,案例封赏,允商凭借战功封了将军,一年后步雪棠诞下一子,与允商商量着回炎水城省亲,恰逢即墨明与太子明争暗斗不断,允商脱不开身,便派人护送妻子回炎水城。
步雪棠在步家住了一段时间,临别前被步雨棠邀到城主府中,那时宁宫锐刚刚去世不久,两姐妹相见,彻夜谈心,步雪棠心疼妹妹,特意留下来多陪了她几日,但没想到步雨棠一早设计好,竟暗中给她下了往生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