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爹爹为你选了两个暗卫,一会儿你看看是否满意。”
沈呈锦点点头,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从头到尾,她一直是受庇护的那一个,她该为沈家做些什么呢?
有些事情她多少清楚一点,只是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能运筹帷幄的人,官场中事,皇权中事,估计耗死她的脑细胞她也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点子。
沈钰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锦儿若能保护好弥月榆亭,也是帮了爹爹一个大忙,到时候也算是东琉的功臣了。”
沈呈锦明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心中仍是一暖,她扬起笑容,“爹爹放心,锦儿一定保护好她们。”她想,不必绞尽脑汁地想那些弯弯绕绕,只单纯的保护个人,她大概还是能帮上忙的吧。
沈钰欣慰一笑,他其实不觉得这是安慰,白家一事牵扯太子裕王甚至不止,绝不算小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复,而白弥月,也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沈呈锦跟着沈钰岳宁风一同到了前院,她只有那次陪郑纤出远门时带过侍卫,平时顶多带个家丁,这次挑选暗卫,除了保护她之外,还要保护白弥月与榆亭。
院内摆了桌椅,三人落座,沈呈锦看向院中立着的两个黑衣人,整个人一震,猛地站起身。
沈钰不明,“锦儿,怎么了?”
沈呈锦的手微微颤抖,收回快要迈出的脚,“没……没什么。”
沈钰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温声道:“锦儿,不若你为他们二人取名吧。”
沈呈锦深呼一口气,指着二人道:“……他就叫九皋吧,旁边的……就叫青湛。”
二人顿首:“谢主子赐名。”
沈钰闻言一笑,“这九皋出自诗《诗经》‘鹤鸣于九皋’一句,这青湛……”
说着,他忽然微微蹙眉,“书上倒记载过有柄罕世匕首名曰‘青湛’,听闻如今为江湖杀手阁所有,锦儿,怎么取这样的名字?”
沈呈锦有点傻眼,万想不到她爹竟知道这些,“那书我瞧见过,方才忽然想起来,便当个名字用了。”
岳宁风豪慡地笑起来,“我家锦儿就是聪明!”
沈钰轻笑,神色有些无奈,只是眼底的那份纵容怎么也藏不住,“这二人都是爹爹挚友送来的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锦儿放心用。”
沈呈锦一阵赧然,“爹爹,我想先带他们回去,好安排住处。”
沈钰笑道:“也好。”
……
院外的一颗大树上,隐匿着两名男子。选卫的这一幕,尽数落在他们眼中。
只听那身着墨绿衣衫的人对红衫男子低声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塞给我爹的那个是什么人,你他娘的跟老子保证不会害沈钰一家。”
红衣男子掏掏耳朵,散漫地笑着,“你都让我保证多少回了?跟你说过了,我这是来帮沈尚书的。”
那人又道:“这两个死人脸,怎么瞧着沈家丫头还挺满意。”
这二人必竟离得远,也未听清院中的言语。
红衣男子一脸“你个傻缺”的表情,“粗俗,旁人说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瞧着你跟当街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那人哼了一声,见红衣男子悠闲地dàng着一条腿,翻了个白眼,“老子先走了。”他说罢,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红衣男子也紧随其后,飞身而下。
那人忽然停住脚步,狐疑地盯着红衣男子,“那块木头只会杀人,让他保护人,确定吗?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红衣男子道:“我想什么我自然是想成全。”
那人闻言愣住,脸上满是惊愕,瞬间炸毛了,“娘的!你成全谁!?”
“自然是木头与那沈家丫头。”
“你疯了吗?外面的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丫头喜欢的是沐染”
“那是以前。”
“以前个头,傻缺才会放着谪仙天人不要,看上一个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木头!”
“也许,还真有点……嗯,傻缺……”
“这事可不是玩笑,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怕什么,有我扛着呢。”
“多大脸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乱点什么鸳鸯谱!”
那人忽然原路返回,“不行,我得把人要回来。”
红衣男子扯住他,“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
对方忽然正色起来,表情变得凝重,“你就是个疯子,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红衣男子忽然放下扯住他的手,身体倚在墙上,眼睛望向天际,“正因为清楚……所以,我二人,总有一人要自由,幸福……”
绿衫男子僵住,久久望着他,时间仿佛静止了,良久,他沉声道:“一入渠门,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言,更遑论幸福。再说了,他娘的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道儿上的!谈什么幸福!我看你是病得不轻,胡乱拉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