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坳处的白衣人终于转过身,玉面如画,向她柔和地笑着,“小锦,我去找她了,你不要担心。”
雪花一瞬间遮了眼,天地渐渐沉入黑暗,连同那道身影,一切都消失了。
沈呈锦听见有人语气焦急地唤着她,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迷蒙着睁开眼,恰好撞进一双澄澈清润的双眸之中,不由怔愣。
青湛抱着她,眉头轻蹙,声音又低又沉,“锦锦,你怎么了?”
沈呈锦眨眨眼,驱散梦境带来的迷茫,伸手搂着身边的青年,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
青湛顺着她的发轻抚了几下,道:“岳师父今天回京,我带你去让他诊个脉吧。”
岳思和沐染已经离开一年多了,听说是去了北地游方寻药,偶尔才会送信来报个平安。
沈呈锦顿了一下,心中有些什么似乎悬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晃晃头没再想什么有的没的,支着身体起来,笑着戳戳青年的脸,“我好好的呢,哪需要找岳师父瞧病?”
青湛犹自不信,目光落到她面庞上,“当真无事?”
方才怎么叫她都不醒,着实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直接抱着人出去寻大夫了。
沈呈锦望着他的眼,那乌眸中再也没有过去的冰冷肃杀,唯于清澈的柔色和略有焦灼的水意,她心口一阵软甜,拉去青年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当真无事。”
掌下的触感温软,眼前的面容红润,青湛松了一口气,半搂着沈呈锦坐起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声音低低的,“我去做饭。”
沈呈锦望望外边的天色,刚蒙蒙亮,她顺势起来,“一起去吧。”
青湛点头,很自然地拿起榻边的衣服,套在沈呈锦身上。
青年靠得很近,沈呈锦能清晰的看到他根根分明密长的睫毛,她没忍住,于是凑近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正在系衣带的手微顿,青湛抬眸望了她片刻,目光一黯。
他忽然将人一把搂在怀里,低头吻上去。
沈呈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傻眼任由他抱着亲吻,渐渐揽上他的脖颈,闭着眼沉溺在一片温软火热之中。
穿衣服变成了脱衣服,只是亲了一下眼皮,没想到竟燃成了烈火。等沈呈锦受不了哼哼唧唧推他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她到底没能起来做饭,青湛穿好了衣服,回头给她掖好被子,俯身过去轻吻,沈呈锦趁机咬了一下他的唇,躲在被子里囔囔道:“禽shòu……”
青湛被咬了唇,又被她骂,目光却不自觉得柔和。
之前他闹得太过分时,沈呈锦就哭着骂过他禽shòu,那时他又是自责又是无措,等把人哄着睡着后,愣是发呆了一夜没合眼,怕她生气,小心翼翼好几天没敢再碰。
后来还是沈呈锦又羞又恼,期期艾艾解释她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他才终于从紧张迷茫的情绪中脱离。
到如今,两人亲密时,沈呈锦泪眼盈盈骂他欺负人,骂他禽shòu,他甚至会生出些别样的冲动战栗,让他情动不已,想要更深的索取纠缠。
那眼泪滴在心头,又烫又痛,又涩又软,让他疼得想要放轻动作,却又烧得想要再重些。
青湛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姑娘,喉结微动,伸指在她脸上轻轻抚触,“锦锦,不生气。”
沈呈锦累得不行,偏头错开他的手,鼓着腮帮轻哼,不回他的话。
青湛愣了一下,手指僵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该如何是好,半晌,他弯腰隔着被子轻轻将人圈主,带着些试探说:“我给你做蜜藕和虾饺……”
沈呈锦确实没真的生气,毕竟谁碰到这样对自己有求必应疼惜备至的人,都会不自觉变的娇纵,闹些女孩家的小性子。
她就是想耍耍小脾气,让他来哄。
她看着面前的青年,忍不住笑,笑自己现在变得这么爱撒娇。
沈呈锦隔着被子推推他,“厨房没有虾,今天就算了。”
青湛见她笑了,目光跟着一暖,轻轻点头,似乎觉得不够,他又低声应:“好。”
青年不自禁又在她额头亲了亲,才不舍地松开,起身出了房间。
沈呈锦早饭还是吃到了虾饺,她惊叹青湛这么短的时间居然真的弄来了虾,问了才知道,集市上没有活虾,他是跑去了酒楼,在人家后厨买来的,挑了好几家,才寻到新鲜的。
听他随口解释,沈呈锦仿佛能想象到,青年大早上正逢街市热闹时,飞檐走壁跑那么远,就为了给她买这么几只虾。
她心中泛软,夹了一个虾饺到青湛碗中,“你傻呀,都去酒楼了,不gān脆买一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