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她又一次作答完毕,伸手,拿过最后仅剩的那张第三道题的答题纸。
两天的比赛时间,各参赛选手在赛场的座位并不一样。再次随机打乱后,凑巧,garfield的座位离白芍芍更近了,就在她的正后方,对她发出的每一点微小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作答时笔尖与纸摩擦时发出的那流畅的“沙沙”声,还是那挪动和更换答题纸时,纸张在空中发出“唰唰”作响的动静,全都牢牢吸引住了他的心神。
紧紧握笔,garfield笔尖悬停在答题纸上方。
尽管一直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别紧张,你会做的,别被她影响了”,但事实上,他就是根本忍不住一直关注着白芍芍的动作,甚至原本已经快写完了的第一道题突然卡住,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后面要写什么也不懂自己脑子为什么不听使唤。
garfield急得心态都有点崩了,甚至心中无声狂嚎,泪憋在眼眶里,直憋得眼眶通红。
可他就是克制不住,怎么都克制不住。
昨天晚上,原本应该是和队友们一起讨论题目的时间,他其实也没打算溜出去和妈妈打电话,只是没想到队友们学了会儿,休息的时间,alexander会突然上网搜了下华国的泡脚技巧,边泡脚边聊到下午比完赛出来和华国队的那场“乌龙”。
“华国那个据说是第一的女生应该很厉害,比我提前jiāo卷都早。我还挺想和她做朋友的,感觉起码在数学方面会很谈得来。”
说着,alexander将脚放进盆中,被烫得忍不住“嘶”了声,条件反she地抬起来,又qiángbī着自己放下去,面上神情先是痛苦,十多秒后,突然整个人浑身一抖,朝队友们露出一抹释然又享受的笑:“说起来,她告诉我的华国这个泡脚的办法真的有用。不管能不能治疗失眠,起码缓解疲劳很有效,你们等会儿也可以试一试。”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队友“哈哈哈”笑笑,点头应了,而后,又忍不住对下午的事忍不住的心有余悸。当时,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来参加imo比赛的第一天就要和别国选手正面起冲突,吓都快吓死了。
虽说每年参加比赛的人多多少少肯定会遇到看不顺眼的其他选手,但谁都不会当面起矛盾,毕竟是国际赛,那么多个国家的直播镜头和观众都盯着呢,他们如何能保证自己就永远不会去那个国家旅游或者当地给出高薪待遇的企业上班?
反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大场合公然和其他选手起矛盾,甚至起矛盾的风声被传出去了,要是有媒体记者写了文章或剪辑了视频并发布,都能惊得他们心脏从胸腔里蹦出来。
说到这个事,他们都有些事后松气的感觉。
m国不允许未成年喝酒,但在场的几人都成年了,便去楼下买了几瓶冰镇啤酒,稍微喝了几口,缓解情绪和氛围。而神经松快下来之后,那个开幕式时和garfield一起去厕所却被拉着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话的队友便忍不住开口吐槽了,将当时garfield说的话都告诉给了大家。
听完事情前因后果,尽管不知道garfield当时还被imo主席警告了,m国队的其余五人也都惊得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甚至其中正喝酒的一人手都抖了,橙huáng的液体洒了一身,那叫一个恶心,但这比不过他们听说这件事的震惊和后怕。
“你疯啦!”alexander的脸骤然黑了,抬脚便直接甩了garfield一脸的洗脚水,想吼又怕住在隔壁的其他国家选手听到,只能拼命压低声音,“性别歧视不说,还敢瞧不起在场那么多的发展中国家?你是有十几条命还是总统的儿子,不然怎么敢这么大胆发言?!”
其他队友更是
…………
想到队友们对自己的排斥和反感,还有进场前,alexander难得主动找他说的那番话。
alexander说:“别的不说,成绩不许再拖后腿,知道吗?我也是服了。都第三次参赛了还这么蠢的人,估计imo举办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了。”
这写话在garfield听来简直就是侮rǔ,所以他特别想在今天的imo比赛上证明自己,起码要在队内排到应有的正常发挥第二名成绩,最好是可以连alexander也一起超过。
可他越是想证明自己,压力也就愈发的大,毕竟都是一个队的,对彼此能力再清楚不过,尤其同样是发表论文,他只是普通发表,alexander却是sci,早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人,想超越也就难度堪比登天。
而白芍芍既是alexander想jiāo好的人,又是导致他被队友排斥的原因,更是深深牵引了garfield的心神并无形增大他的压力。
紧紧咬唇,garfield甚至在想,白芍芍是不是假装写的这么快,其实每题都没写完,就是知道自己坐在她身后,才会想着通过这样的行为给自己增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