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又看了眼华国队里的那个前年比赛时遇见过的老熟人:李国鑫。
他和李国鑫在前年imo上就比过,知道他实力不错,这次不是华国队成绩最好的估摸着只是发挥失常,肯定是队里第二。虽说如果和他旁边偷偷打盹的alexander放在一起就完全没得比了,毕竟alexander可是作为高中生就已经发表过两篇数学sci的狠人,但实力确实不错。
不过,今年应该也是李国鑫的最后一年参赛机会了吧?没法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真的可惜了。
开幕式也有中场休息,garfield和队里另一个人一起去了趟厕所,洗手时顺嘴聊到白芍芍。
“要我说,华国数学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今年的第一竟然是个女的。”他小声道,“他们这两年imo进个前三都艰难,数学研究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整天喊着什么数学qiáng国,我看啊,他们国家也就那个叫什么高考数学的东西比较厉害,也不知道华国人整天盲目骄傲自信个什么,不过是个发展中国家……”
听garfield这么说,队友人都傻了。
他脑子没事吧?在国际赛上公然瞧不起发展中国家?
且不说参赛国一百多个,发达国家也就占了1/4的数量,要是吵起来根本只有挨打的份。单说瞧不起华国的数学……人也没说国内人均数学家啊,而且华国绝大多数人的数学能力相比其他国家的同龄人,确实比较出挑。
再者……
华国虽说团队赛的成绩一直不太好,但个人成绩前两名永远有一个是华国人,garfield是忘了自己去年回去时怎么气恼以一分之差没能进个人成绩前三的事吗?
咋,去年参赛imo拿了个团队第一,这就飘了?
他还是敬而远之吧。
想到这里,队友看garfield的眼神不对了,洗完手随便应付了声便匆匆离开了。
看出队友对自己话的不认同,garfield不以为然地噘了下嘴,便继续洗手了。
过了会儿,洗手间出来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洗手。
“这位参赛选手。”那人突然出声,“我建议,你在学着做学问前,先学会做人。背后论长短,尤其公然歧视发展中国家,这与imo的宗旨是相背而驰的。如果有发展中国家的参赛选手因此与你产生争论并闹大,我会取消你的参赛成绩,你们团队成绩垫底的责任需要由你个人承担。”
garfield刚想怼这人,心说真是爱多管闲事,一转头,没成想竟然是imo新上任的主席,脸色顿时煞白。
“我……我错了。”他嗫喏着道歉。
主席没有回答,洗完手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主席离开的背影,garfield咬住下嘴唇,心中有些气恼。
他说错了吗?华国本就一年成绩更比一年差啊,今年的队内第一竟然还是个女的,甚至除了和imo相关的理科竞赛成绩一个没有,论文更是别提sci了,gān脆就是没有……
嗤,反正等今年imo的结果出来了,大家就都知道到底是他们m国队厉害,还是这个早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华国队厉害。
*
第一天就是举办开幕式,顺便再给前来参赛的选手们一些适应时间。第二天,imo便正式开始了。
imo的赛场设在了克卢日当地的一所高校内。
因着先前老师们都说hmo是仿照imo来的,再加上高中月考、期末考以及高考时习惯了的每三十个人一个考场的组织形式,白芍芍便觉得imo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却没想竟然是六百多个参赛选手集中在同一巨大的会馆。
每个考生单独一张桌子,整齐排开,四个小时半,只用来做三道题。比赛期间,每天都是如此。
排着队检查身上的违禁用品后,白芍芍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仍然在检查中的其他参赛选手,每个人面上都没了昨天看开幕式时的轻松笑容,皆神情认真,俨然做好了应对接下来第一场比赛三道难题的准备。
偌大的会馆,参赛选手并工作人员近千人的阵容,竟是除了脚步声,压根没有几个人说话,而即使说话了也都是听不懂的不同语言。
除此之外,白芍芍还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或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届imo主席是新被选举出来的,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比赛的公正公开,每个参赛选手的桌子上都配备了一个监控,实时直播到网上,不同直播间写着不同参赛选手的名字,让全世界关注imo的网友都能作为监督人,确保这个比赛的公平公正。
别说试图作弊了,就连想要后期走特殊渠道稍微改点分数都没可能。
——改卷也是分两次,一次是改jiāo上来的试卷,一次是改通过监控视频截图出来的作答情况,全都是匿名而且评阅人不一样,分数如果差距超过3分就要进入二轮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