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学生选择上生死擂解决的矛盾,融合期大能都可以随意插手了。”
袁长老虽境界所限,没赶得上挡住外来攻击,但亡羊补牢做得倒是不错,珍贵的六转玉露丹直接塞进练溪川嘴里,眉头都不皱一下。
台下,竹青枫环视周遭一时反应不及呆若木jī的师生们,神情微动,毫不犹豫地提高音量道:“诸位老师、诸位同学,生死擂讲求什么?生死定论,往事不追,来事不究。”
“这是无华书院立院一千多年来的铁律,没有任何人能打破,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打破。”
“倘若仗着家族中有高境界长辈,就可以不顾生死擂的规矩,那生死擂还有什么意义?”
“反正无论个人实力如何,最后还是拼家族、拼长辈,倒不如束手就擒,擦gān净脖子给世家杀好了。”
竹青枫一针见血的发言,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散修的共鸣,他们看向阮焦之的眼神不善起来。
俗话说得好:“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只是抱着看热闹心态围观的师生们,这回着实没法置身事外了。生死擂是性命关天的大事,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上生死擂。故而生死擂的规则一旦被打破,谁都不敢说下一位受害者的不是自己。
修士逆天而行,图的不就是长生?若是因为不公正的擂台丢了性命,任何人都不会甘心。
擂台下的众人对视几眼,几乎同时发出的抗议呼声:“不公平!”
“对!这不公平!”
“难道世家子弟就可以违背生死擂的规矩吗?难道规矩只是给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制定的吗?”
“倘若人人都像阮焦之这般,生死擂的设立还有什么意义?”
“那还不如弄个斩首台,直接将世家看不上的修士斩杀,也省得这种道貌岸然的擂台!”
……
竹青枫简单几句话便引得众人群情激愤,将阮家连带所有世家都架在灼烧的烈焰上,翻来覆去地烤。
半是诧异半是赞赏地看向竹青枫,冥离传音道:“你小子,这张嘴还真没白长啊。”
竹青枫翻了个白眼:‘这和嘴有什么关系?分明是脑子的问题。’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嘴和脑子属于平行指挥器官,两者互不gān涉、各司其职。”
冥离:“???”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讽刺我说话不过脑子,而且我还有证据。”
就在众人的声讨làngcháo越演愈烈之时,一位身着暗金长袍,发冠高梳的威严中年男人落在擂台上,严词厉色:“闭嘴。”
短短两个字,排山倒海的威势如天降沉云般落下,压制得全场屏息凝神、战战兢兢,无人再敢说一字半句。
儒雅男人看向袁长老,目光灼灼,严词质问:“师生集会,肆意侮rǔ书院声誉。袁叱,你这个做长老的是聋了吗?!”
忙于救治练溪川的袁长老:“???”说你妈什么玩意儿呢?!
袁长老本就因为失职又羞又怒,这会罪魁祸首反而舔着脸来质问他,胸口的闷气顿时像被点燃的炸药桶,崩得他眼冒金星。
“阮镇和!”袁长老站起身,指着男人的鼻子,怒目圆瞪:“你个死皮不要脸的老东西。”
“在老子的生死擂上闹事,还敢倒打一耙?!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袁长老……”阮镇和面沉如水,踏前两步,气势bī人:“你看清楚自己在同谁讲话了吗?”
“修燃身份不明,极有可能是其他门派安插进来的细作,我为学院除害,有何不可?”
袁长老都要被阮镇和的歪理邪说逗笑了:“阮镇和,别以为你突破到合体期就能为所欲为了。”
“连阮战和都不敢把爪子伸到我们执法堂来,你是哪里的狗东西,比比划划……爪子不要剁了、扔了、烧了,随便你,就是别乱伸!”
“你说他是jian细。”袁长老一指练溪川,冷笑道:“那你就去跟审核堂辩个明白,妖是他们同意入院的。”
“跑到执法堂的地方来先斩后奏,谁给你的胆子?”
还不等阮镇和开口,一阵yīn恻恻的怪笑声响起:“看来我来得挺及时,倒是看了场好戏呦。”
冥离看到突然出现在擂台上的年轻男人,喜出望外:“三叔!”
瞥了台下的冥离一眼,年轻男人懒得搭理他:‘我才不承认有这么废的侄子,丢人。’
袁长老的阮镇和面色紧绷,同时道:“冥三途,你来做什么?”
吐出一口雾蒙蒙的yīn气儿,冥三途打了个慡快的哆嗦:“来看你们丢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