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权威,夜合彻底压不住他的bào脾气了,左右练溪川已经跳进他碗里跑不掉了,gān脆也就不克制自己了:“你个猫崽子,一天天灵石、灵石、灵石,脑子里只有灵石!我看你是掉灵石堆儿里了!”
“你这是认师父呢,还是认爹呢?”
哪想练溪川眼睛一亮,毫不犹豫道:“那我要是管你叫爹,你愿意把十成都给我吗?”
此时此刻,夜合的脑袋里只剩两个字:绝了!
这只猫崽子真是绝了!见钱眼开到这地步,也是举世罕见的奇葩了。
搞得夜合都没心思生气了,他现在只觉得好笑:“我说,算我求求你。你有点志气行吗?你亲爹知道你到处认爹,不得打传送阵过来bào揍你一顿。”
‘我哪来的爹,我从小被修灼养到大,我俩还不是一品种。’这话练溪川倒是没说出来,毕竟他和夜合还没亲近到如此地步。
他撇了撇嘴道:“猫穷志短,听过没?”
“师父你啊,一看就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灵石多珍贵。我家两只毛团子每隔一个月就得喝一天西北风,你尝过西北风什么味儿吗?”
夜合也懒得和练溪川讨论‘民生疾苦’,他算是认识到了,这货爱钻钱眼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嫌弃地朝练溪川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别再和我哭穷了。今天你提前回去休息吧,放你一天假。”
练溪川眨巴几下眼睛:“那学分照常发不?你不会扣掉吧?”
夜合:“……”想骂脏话,可我是德高望重的高级炼丹师,我忍!
“给你一息时间,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不然你这个月的学分都扣……”
‘光’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夜合只觉得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直刮得他偏过头去。然而等他再次转脸过来,面前哪还有人影。
夜合:“……”可以,修燃,不愧是你。
冲出夜合炼药房之后,练溪川先是在炼药学院游魂似的飘dàng了一会儿,正准备去灵参园找小兔子的时候,挂在他腰间的学生牌突然堪称激烈地震动起来。
疑惑地解下绳扣,只见学生牌背面的空白位置,浮现出几行字迹:
修燃同学,收到消息后,请速速前往新生训导处。
尽管没有具体说明所为何事,可练溪川就是觉得,八成又是阮家在搞他。不慡归不慡,但通过学生牌发送的消息总归是经过书院同意的,除非练溪川想就此辍学,不然也不好违背。
脚步一转,练溪川改变方向,朝新生训导处走去。
练溪川来到新生训导处,接待他的是一位元婴期巅峰的学长,腰间学生牌上的名字是巫山。
也不知是事态当真严重,还是有意恐吓练溪川,巫山板着脸,周身气势压抑沉闷,仿佛雷劫将至前虚假的平静。
“修灼同学。”巫山嗓音厚重,不怒自威:“除刚入学的十五天,你曾上了些选修课之外,到今天为止,你再没有上过一节课,我说的对吗?”
可惜练溪川并没有被巫山的声势吓住,都是活了百多岁的修士,谁还吃这套啊?又不是凡间的幼稚儿童,被夫子训斥两句都会吓得尿裤子。
所以练溪川很是平淡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巫山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可大了!”
“你作为入学考核的第一名,不以身作则努力修炼,成天为了那点儿灵石到处奔波,简直鼠目寸光!”
“还是你以为自己打赢了元婴初期的阮焦之,就认为自己足够天才、足够厉害了?我告诉你,阮焦之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废物!是个凭着丹药才勉qiáng晋级的废物!”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够高,书院的老师教导不了你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没看上我们无华书院?!”
瞧瞧这扣大帽子的架势和姿态,简直和阮家那群人如出一辙。
而练溪川连阮家都不怵,又怎么可能在巫山面前认怂?
“嗯,我认为你说的对。”
似乎是没想到练溪川会赞同自己的说法似的,巫山有一瞬间的晃神。
哪想练溪川继续道:“我也觉得阮焦之是个废物。”
“至少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非常好,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巫山一句一句积累起来的气势,被练溪川轻描淡写地化为无形。
巫山心也是很累:‘你看我像是来和你jiāo朋友的吗?我就不该接这活……’
见对方没有接自己话茬的意思,练溪川淡然继续道:“再说了,今年的学费我已经全部缴清。至于上课这种事儿呢,应该是我的自由。我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新生入学指导手册》也没写新生必须上课这一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