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抽出空闲时间的,甭管老师还是学员,都一溜烟地往擂台那边跑去,生怕去完了赶不上好戏的模样。
再说回练溪川他们这边,连带着打算围观战斗的学员们,呼啦啦百十来人来到了擂台的位置,就等看护擂台的袁叱长老开启防护罩。
说来也巧,袁长老就是当初询问练溪川为什么斩草不除根的那位考官。练溪川这次的对手仍旧是阮家人,主事的仍旧是袁长老。
可能上天注定了,袁长老就是阮家天才们huáng泉道上的引路人吧。
半个月没见,袁长老还是那副‘你们所有人都欠我五百万灵石’的表情,连嘴角下耷的角度都没变。
袁长老站在擂台正中,按部就班地开始走流程:“生死擂的规则相信你们都了解过了,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战斗将在鼓声后开始。”
“袁长老。”练溪川将手举得高高的,好像他是多么听话的好学生似的:“我想问一下,我赢得胜利之后。他的储物戒指归我,不必充公,对吧?”
袁长老:“……”这题超纲了,往年那些打生死擂的天才们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钱斤斤计较?
可堂堂书院长老,哪能说不知道呢?那不显得自己很无知吗?
所以袁长老坦然点头:“是。”反正无论哪一方输了,都得凉透。储物戒指什么的,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练溪川心满意足地点头:“谢谢袁长老,我没疑问了。”
开启防护罩,袁长老退出擂台范围:“生死擂倒计时,开始。”
“五……”
将胸筐摘下来放到擂台边缘的位置,练溪川摇头晃脑道:“说实在的,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世家的人。”
“四……”
屏息凝神待战的阮焦之冷哼一声,面露嘲讽:“我们传承上千年古族的荣耀,你这种山沟沟里跑出来的野猫当然不可能懂。”
“三……”
“不是这个。”重新站回阮焦之的对面,练溪川微笑道:“我不懂的是,好好地当你们的修二代不舒服吗?gān嘛一心求死呢?”
“二……”
“阮红袖是,你也是。”
“一……”
“可惜了,你的运气可没有阮红袖好。”
生死鼓骤然炸起,沉闷的鼓点响彻整个擂台。与此同时,成人手腕粗细的紫色雷电直击在练溪川站立的位置。
擂台下,只敢从手指缝隙观看战况的冥离猛然抓紧竹青枫的胳膊,声音颤抖:“完了完了,姓阮这孙子上来就放九天玄雷,摆明了是要弄死小燃燃啊!”
“臭不要脸的,元婴打炼神还这么谨慎,小燃燃怕是要挂了……”
抽回被鬼捏得死疼的手臂,竹青枫没好气儿地说:“你能不能盼他点好?”
冥离苦着张脸,涩声道:“这是我盼不盼的事儿吗?境界差摆在那呢。”
“哪管剩一口气儿都行啊,这家伙可得给我挺住了,我三叔都在路上了。我是让他老人家来救人的,收尸也用不上这么大的腕儿啊。”
竹青枫:“……”小机灵宝,我们果然是捡到鬼了。
事实上,阮焦之的情况并不像台下围观者眼中那般乐观。雷系道法虽为同阶最qiáng,可消耗的灵力同样堪称恐怖,九道玄雷劈下去,他丹田内储存的灵气便被抽空三分之一了。
尽管所在练溪川位置被电弧和尘土淹没,人影都无法看清,但阮焦之却能清晰地感应到旺盛的生命气息,并且丝毫没有衰弱的迹象。
阮焦之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召唤出了蕴养多年的一套法器。十八柄飞剑结合为剑阵,挟着浩大声势直扑进飞扬的尘烟当中,顿时兵刃相接的铮鸣声不绝于耳。
在阮焦之单方面‘殴打’练溪川将近一刻钟之后,哪怕围观群众再怎么迟钝,都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
“阮焦之打了半天,怎么修燃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已经死了?”
“动动你核桃仁大的脑子好不好?修燃要是死了,阮焦之为了鞭尸给自己累得满脑门汗?他有病不成?”
“阮焦之的灵气不足了啊,无论是雷法还是剑阵,消耗都很吓人的。”
“所以修燃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就硬抗?还是他有什么防御性的法器?”
……
见练溪川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冥离松了口气,摸索着下巴开始瞎琢磨起来:“小燃燃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防御性法器啊,他穷的啊,已经到连两只崽子都快喂不起的地步了。”
“阮红袖储物戒指里的那些东西,还是我出手帮他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