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点星流转,男人勾起嘴角:“哦,就当你不敢吧。”
“吾名应独醉,乃是逆天门的盟主。”
“说起来,吾和小兔子你还挺有缘的。当年,吾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龄登上的殉道榜第一。”
忽然锁链如迅雷被直she向修灼,像是捕猎的蟒蛇般缠绕在他的脖颈间,快速地收紧:“小兔子,要不要给吾做宠物?”
“吾之妻最爱你这种毛茸茸的小玩意儿。”
“等她醒来见到你,定会欣喜不已。”
后腿肌肉骤然绷紧,就在练溪川几乎要扑杀而出的瞬间,却被修灼坚决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练溪川呲着的尖牙反she着寒光,瞳孔收窄成扁杏仁状,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咕噜声,爪子不安地抠刨着石板地面。
应独醉轻若鸿毛的视线落在练溪川身上,重比山岳的血煞之气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你若是能变小些,也可同吾走,吾之妻还是偏爱个头小些的。”
四肢战战地坚持片刻,练溪川还是力竭地趴倒在地,压出猫型深坑。
空气仿佛被搅了浆糊般凝滞,许久……
冥离蓦然开口道:“别了吧?”
对上应独醉转来的冰冷视线,他握紧双拳,后背瞬间被汗水打湿。
咽了口唾沫湿润gān涩的嗓子,冥离扯起一尚且能看的笑容来:“他俩都是公的。”
“既然是给您妻子找宠物,是不是母的更好一点?”
垂眸思索片刻,应独醉像是被说服了似的收回了锁链:“你说的对。”
“还是母的好些。”
白皙的脖颈自喉结处浮现几道jiāo错的、深而细的淤紫痕迹,修灼却还是那副淡漠模样:“敢问应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总不能,专门为捉我和练溪川做宠物而来吧?”
“哦,对!”应独醉露出恍然的表情,以指节敲了敲太阳xué,回答说:“吾这次来,是要同你们谈合作的。”
“道天门之人几日前来找过吾……”
“他们说,只要杀掉那只小猫咪。”食指隔着虚空点向练溪川,他笑眯眯地继续道:“便愿意帮吾,复活吾之妻。”
冥离的第一反应是:“您拒绝了?”
“你是傻的么?”应独醉蹙眉,颇为诧异地看向冥离:“如此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拒绝呢?”
翘在半空中的脚尖悠哉地上下晃动着,他漫不经心道:“吾自然是答应了。”
练溪川、冥离和冥三途都是无言以对:“……”行叭。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们无比怀念起huáng萱草!
现在看来,huáng萱草真是棵好草。她不仅疯得特别彻底,而且不具任何欺骗性。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传递着她是个疯子的信息——绝不可能误会她jīng神正常。
可是应独醉就不一样了,他已经疯到返璞归真的境地。你第一眼看到他,不会觉得他是疯子;你和他jiāo谈,同样不会觉得他是疯子。然而等你终于意识到他是疯子,恐怕一切都为时已晚。
修灼不紧不慢道:“既然您已经同意和道天门合作,又如何同我们合作?”
应独醉也不绕圈子,直言道:“吾是这样计划的……”
“你们带吾和吾之妻入独活秘境。”目光落在练溪川身上:“你是九尾猫,对独活秘境自然再了解不过。”
练溪川:“……”那你真是想多了呢。
听不到练溪川的心声,应独醉径自继续:“若是你能帮助吾之妻复生,那么吾和道天门的合作便就此作废;”
“若是吾之妻未能复生,那么吾便杀了你们,让道天门助我。”
天衣无缝的计划,练溪川都很难不给他鼓掌:‘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响,里外里你没有一点损失,真是个合作鬼才。’
“你为何这副表情?”冥离怔愣的表情让应独醉颇为不满,他蹙眉道:“这计划不好么?”
冥离gān巴巴地笑了几声,连忙肯定道:“挺好的。”
只是因为我不够变态,而感觉和你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可是……”始终不动声色的冥三途开了口,所言直指关键:“独活秘境还有一年多方能开启,如果这段时间,道天门来找我们麻烦又该如何?”
“道天门对练溪川可是必杀的态度。他若死了,您的妻子想借助独活秘境复活,怕是难了。”
摆了摆手,应独醉不甚在意道:“放心吧,他们不会的。”
“吾同道天门也算是打了千余年的jiāo道,他们也曾讨伐过逆天门,最多也不过派出了十名渡劫期修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