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文浔看到了窗边天鹅塌上的男人。他穿着和自己同色系的睡衣,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睡得很暗沉。
文浔抿了抿嘴,慢慢的爬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小动作,也让她的肚子发出了悲戚的空鸣——“咕……”
文浔立刻用枕头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再警惕的看了一眼靳砚之。男人无知无觉。
文浔一点点挪下了chuáng,一眼瞟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面有个安全套的空盒子。
等等,他们居然用空了一整盒的套子??
文浔头皮发麻,蹲下去仔细看:还好还好,一盒两只。
不对……下一秒,文浔自我否定:她光是有力气反抗靳砚之的就不止两次,真实次数肯定不止……
一层冷汗浮了上来,文浔低头看看身上gāngān净净的皮肤和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脸。
一分钟后,文浔冷静了下来。想这些有的没的是没用的,现在重要的是做补救措施。
文浔捞过了自己的外套和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一楼的客厅里没有人,文浔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整杯水,吃了两片饼gān,静了静。
她第一反应是联系陶姜买药,可是想到陶姜肯定不允许自己直接吃事后药,而那些“对身体没有什么副作用”的长期药又没有及时送来……为了不听陶姜叨叨,此时只能靠自己了。
文浔把外套穿上,拿了家里的门卡,匆匆披了条围巾,猫着腰悄咪咪的出了门。
没有惊动靳砚之,没有惊动佣人,很好。
文浔刚刚把门关上,身后一道风,露西开开心心的从窝里跑出来,差点撅到了文浔身上。
文浔半条魂差点吓没了,捂着胸口平复心跳:千算万算,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小祖宗。
露西显然以为文浔半夜爬起来是为了陪自己玩,兴冲冲的回窝里叼了一个球,“哒哒哒”跑回来放在文浔手心里,歪着小脑袋期待的等着文浔丢球球。
文浔无奈了,她瞥了一眼二楼的卧室,把球放在口袋里,猫下腰低声道:“走,姐姐带你出门去玩。”
两分钟后,新家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文浔牵着露西,快步离开。
文浔翻着手机,很快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她把露西拴在门口,把球丢给它玩,径直走进去买药。
值班的药剂师看到一个红围巾抱着头的年轻女人进来,含糊说了一句“事后药”就红了脸,也懂了几分。
她把柜子里的药排了三种:“三个牌子您看您要哪个?”
再耽误下去文浔怕露馅儿,尤其是自己带着露西这么一个容易过嗨的狗子出门,她甩出了两张钱,把三盒药一箩筐收下。
推开门,文浔搓搓手:“露西抱歉哦,姐姐带你回家。”
下一秒,文浔傻眼了,栓着露西的消防栓上,狗狗已经不见了。
文浔急了。她快跑了两步,前后街角都扫了一遍,确认没有看到露西的身影,心里直呼完蛋。
“露西!露西!”
此刻凌晨四点不到,街上很少有行人和车辆,文浔捏着袋子,在街上没有方向的找了一通,根本看不到自家狗子的身影。
文浔挠挠头,又折回了药店门口,仔细去看那个消防栓。
露西的狗绳栓的很浅,如果它自己等不及跳一下,很可能挣脱。
当然,也可能是被人故意偷走的。
文浔绝望的咬住了嘴唇,掏出手机,准备给靳砚之打电话——不管怎么样,丢了狗的人是自己,至于后面怎么解释,再说吧。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男人接通了。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文浔心里“咯噔”一下,也是与此同时,她听到了正对面的街角,传来了狗爪爪踩在雪地上松软的“哒哒”声。
文浔一个转弯,手机里也正好传来了男人慵懒好听的声音:“往前看。”
文浔抬头,看到欢脱的露西叼着小球,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小跑而来。而它的身后,跟着的是穿着黑色大衣的靳砚之。
文浔石化在原地。
露西欢欢喜喜的跑到文浔面前,把球球放在她的脚边,然后扭头撒丫就朝着靳砚之的方向跑去。
在靳砚之脚边逗留一秒,又撒丫朝着文浔的方向跑来。
靳砚之和文浔之间隔着十米的距离,就这么看着露西像是小pào弹在他们之间窜来窜去。
答案昭然若揭:以露西的智商是不会轻易被人骗走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趁着文浔去买药,它挣脱了束缚,大摇大摆的回头去找靳砚之——毕竟丢球球这项运动,人多才好玩嘛。
而到底是靳砚之在家被狗子吵醒还是早就察觉文浔出门跟出来,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