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提他!”文浔转过身,几乎是冲着靳砚之吼道,“你也没有资格做孩子的父亲!”
文浔鲜少失控,挞挞怕极了,可是她也心疼极了。小姑娘伸手就触摸到了文浔冰冷脸上落下的眼泪。
小姑娘柔软温暖的手让文浔回过神来:自己失态了。
文浔低低喘了口气,蹭了蹭挞挞的额头:“抱歉,吓到你了……”
“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清亮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白焰让吴吟泽在会场里找一下文浔,带去楼上认识几个桐城赫赫有名的投资人。
吴吟泽里外跑了一圈,终于捕捉到了文浔的身影,松了口气。
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想也不想的披在了文浔的身上。看着自己的外套罩住了文浔娇小的身躯,吴吟泽保护欲爆棚,下意识搂了一下文浔的肩膀。
这一下,他不舍得松开了。
隔着衣服,文浔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连骨骼的手感都好的不可思议。
吴吟泽从小出国读书,也谈过几个女朋友,可是那些女人摞起来,也比不上眼前一个文浔。
这些日子的相处,吴吟泽更是确定了,文浔才不是什么纸醉金迷的富二代,她是实打实的美貌才智俱佳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
什么是天菜,吴吟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文浔就是顶级天菜。
文浔眼睛红着,大脑还在消化着对靳砚之的愤怒,短时间内没有对吴吟泽的话和肢体动作做出反应。
是吴吟泽率先看到了树影里那个走过来的黑色身影。来者是一个男人,看不清面容,只是没由来的让吴吟泽觉得杀气腾腾。
他警惕了起来:“你谁啊,你要做什……”
话没说完,吴吟泽下巴就吃了一拳,他没有任何防备,松开了文浔后倒头就摔在了草坪上。
挞挞发出了一声尖叫,捂着眼睛缩在了文浔的怀里。
靳砚之面无表情,举起手又要来第二下,文浔腾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做什么!你疯了么!”
靳砚之收回了目光,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文浔把挞挞放在了地上,赶紧去看吴吟泽怎么样了。她身上男人的西服滑落,正好落在了吴吟泽的身上,从不远处一看,像极了两个人搂在一起。
靳砚之倏然冷笑了一下,弯腰准备拎起吴吟泽,突然什么东西抱住了他的腿。
挞挞要哭了,小嘴巴扁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弧度,眼睛里盛满了泪光。
“蜀黍……妈咪说,打人是坏孩子……”
两串眼泪扑簌掉了下来。
靳砚之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文浔把吴吟泽扶了起来。
靳砚之下手之狠之快吴吟泽始料未及。饶是他从小学跆拳道,也没有见过这么疯的出手。比赛场上那些花拳绣腿,和真正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格斗完全是两码事。
何况对手无论从身量还是气势上完全足够碾压自己。
吴吟泽心里后怕着,却清楚这人八成和文浔有瓜葛,而且顾忌着孩子不会再动手。
“你来啊!你不是牛的很!有种你再给我一拳!你有种来啊!”吴吟泽叫嚣着。
靳砚之的视线落在了他那只落在文浔肩头的手上,舔了舔牙:“如果还想要自己的手,现在松开她。”
“靳砚之!”文浔红着眼睛抬起头,“我们已经离婚了!”
周遭安静了下来。
吴吟泽不敢置信的看着文浔。
“离婚之后,无论我和谁jiāo往,和谁睡觉,你都无权gān涉。”
文浔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她怒视着靳砚之,像是怒视着平生她最厌恶的人。
“我请你,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
她咬住了牙齿,其实和三年前一样,她能威胁到靳砚之的地方太少太少了。她没有能够与之为敌的资本,也没有足够狠辣的手段,在靳砚之面前,似乎这辈子她能做的都是与过去几年一样,一走了之。
文浔泄了气,缓缓吐出:“……我会再次离开这里,此生都不会回来。”
空气安静了许久,连花园中央喷泉的潺潺水声也消失了。
文浔垂着头,许久以后,吴吟泽轻轻碰了碰她。
“老板,那人走了……”
文浔抬起头,风里,靳砚之的气息真的散去了。花园一角空空dàngdàng,好似他从未来过一样。
挞挞红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文浔。她的手里只捏着一只小熊。
那是打着领带的小熊,被靳砚之带走了。
--
当天晚上,吴吟泽听从了文浔的话,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花园里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白焰隔了好几天才知道那天文浔在酒会现场又遇到了那个yīn魂不散的前夫,她摩拳擦掌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