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之咬牙迫近一步:“见个面需要搂搂抱抱?”
文浔目光冰冷,甩开了靳砚之的束缚,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她知道,他要是有意打听自己的行程,什么信息得来都不费chuī灰之力。可她偏不准备让他好受。
“你觉得我和靳丛安过从亲密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新欢旧爱一个都放不下?靳总如果总用自己的逻辑去臆测别人,今天就不该带着我去领证!”
qiáng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文浔只觉得疲惫。她看也不看靳砚之的反应,提步就往盥洗室走去。身后,男人脚步跟上。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新欢旧爱之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去参加万津津的生日宴。”
靳砚之说罢就停住了话头,他在等文浔的答案。
文浔捏住了门把手,讽刺的笑:“哦?原来妻子的权利这么大?”
“不过别了。领证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最好什么羁绊都不要有。以后,各取所需。你也尽可以放心,我会遵守自己的本分。”
不等男人再做什么,文浔飞快的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了盥洗室里。
她把水龙头打开,很快,热气氤氲了整个空间。文浔竖耳听着,屋外很安静,安静的她似乎能隔着木门捕捉到靳砚之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文浔松开了门锁,同时也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对峙之后,徒留下来的只有无意义的留白。
她慢慢的坐在了瓷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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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那一天的肆意激/情和之后无端的争吵似乎透支了靳砚之的好脾气。一连几日,文浔在家里都和靳砚之打不到照面。
她管她的,他忙他的,明明是刚刚结婚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却如同平行线,互不gān涉。连佣人们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龃龉,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偶尔傍晚靳砚之清闲,要出门遛露西,文浔在阳台上看到,也只是懒懒的冲着露西挥挥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靳砚之头也不回的牵着狗离开。
靳砚之不会低头,也不会服软。文浔深知这一点。
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大抵因拿万津津谈条件而触怒了靳砚之,这怒火持续多久,多半取决于万津津在靳砚之心里的分量。
说到底,男人对自己的白月光,是有本能的保护欲的。
一想到这里,她重重的关上了阳台门。
没过几日,老宅里老爷子打来了电话,文靳两家的家长见面晚宴已经安排好了。
文将益被保释的事情进行的很低调。除了文家,靳家知道此事的人也不超过五个。
文浔让梅姨留意卢意母子二人的动态,梅姨那边很快传来了讯息。
除了文将益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卢意从“公司”百忙之中赶回来,一家三口吃了个饭,之后若gān天,卢意又不知道躲去了哪里,连带文锋也住到了外面情人的屋子里。
文将益一个人呆在宅子里,梅姨说除了文氏的财务总监和律师来了几次,没人再踏足过文家。
这些信息来的恰到好处。
文浔掐着时间,估计火候差不多了。家宴那天下午,文浔先是安排司机去接文将益,又亲自把母亲从疗养院里接了出来。
站在酒店门口,施秋染有些恍惚。
她紧紧牵着文浔的手:“女儿,这是爸爸订的酒店嘛?妈妈没来过。”
她穿着素色的旗袍,外面是一件墨色的大衣,全身华贵典雅。除了两鬓微微发白的头发和脸上浅浅的痕迹,施秋染身上依然寻得见美冠江城数十载大美人的影子。大家闺秀的身段气质依然在那里,一切又好似回到了旧日风光时。
文浔余光捕捉到了另一辆车子停在门口,那是她安排去接文将益的车子,她拍了拍母亲的手臂:“这是砚之爷爷订的,你忘了,今天是我们领证后,两家人第一次吃饭。”
施秋染“哦哦”了两下,很快眼神又茫然了。
文浔抢先一步带着施秋染进了大厅,她的身后,文将益显然是看到了母女二人,也提步跟了上来想要搭话。
文浔像是故意一样,忽视着身后的文将益,只顾拽着施秋染走的飞快。
施秋染不解:“阿浔,不等等爸爸吗?不是说一起吃饭的吗?”
文浔知道文将益就在身后十米不到处,可是她并没有放慢脚步:“爸爸说等会儿才到,我们先上去和靳爷爷他们见面。”
“好好。”施秋染不疑有他。
母女俩进了电梯。转身的瞬间,文浔清楚的看到提前等在走廊拐角处的陶姜。
两人有短暂的眼神jiāo流,陶姜冲着文浔眨眨眼。也是在这个空档,跟上来正要按动电梯暂停键的文将益被一个女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