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期温家的产业经营状况很是不好,资金周转困难,在和银行贷款。
唐苏月经常忍不住抱怨:“囡囡,你多见见你沈阿姨,多和她侄子联系联系,你们年轻人有话可聊,不要整天念书啦!”
“马上月考了。”
温夕意声音很淡。
“听你同学说有个男同学经常下课来找你,你和他什么情况?”
“……”
“囡囡你谈恋爱我管不着,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jīng力。但你可别忘了我们温家还有与沈家的婚约,你小时就见过的沈阿姨,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唐苏月越说越激动。
“妈,知道了。”温夕意回身走到卧室里。
又是姓沈的。
同样的姓氏,怎么这群人差别这么大呢。
温夕意打开一罐橘子汽水,啪嗒一声摁开台灯,坐在桌前刷刷写起来。
她从小就对画画感兴趣。
这也是唯一一项,唐苏月bī着她学,她不感到厌恶的事情。
考虑到母亲唐苏月对她的要求很高,不一定会同意她走艺术道路。那个时候,温夕意瞒着唐苏月偷偷报了素描培训班,沈学长也帮了她不少忙。
那是一段昏暗的生活。
日复一日,如出一辙。
她却yīn差阳错遇见了沈致京。
他耐心的陪在她身边,包容她、纵容她的一切。
温夕意对他心有愧意,因为她知道她和沈家的少爷有婚约,却还和他jiāo往。
沈致京出车祸是个意外。
他们那个时候共同养了一只小猫。那天晚上,温夕意被唐苏月发现早恋,不惜和唐苏月撕破脸皮大吵一架,跌跌撞撞地从家里跑出来。
却得知沈致京为了救那只猫而出车祸的消息。
温夕意飞奔向医院时,贺言启站在走道里,皱着眉。
“怎么样了?”小姑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膝盖,“……他还好吗?”
“不太好。”
贺言启揉了揉眉心,“医生说他虽然人没多大问题,可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
“夕意。”贺言启接着说,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沈致京的家人想让他去一家私人医院,在那里进行更好的治疗。”
转移到另一个医院治疗,这已经是一种信号。
虽然温夕意并不想这么想,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将会是他们分开的信号。
“那他醒来了,你告诉我好吗?”温夕意揉了揉眼睛。
贺言启愣了愣,“啊?你还是可以经常去看他呀。”
温夕意吸了吸鼻子,捂住眼睛,“我不想见他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虽然出身贫寒,但却勤奋聪明,有着远大前程。而温夕意,不过是时刻想要逃脱联姻工具牢笼的雀,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怎么能要求他与她一起冒险呢。
她早就该放手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望,哪怕现在,心底还是有一丝念念不忘。
少年眉眼冷峻,白衬衫gān净整洁,袖口利落地半折在肘边,笑意不达眼底,无悲无喜。
黑暗泥潭之中,十八岁的温夕意第一次看见光。
那是她的救赎。
*
温夕意在画室画了一个多小时。
中午,孟檬拎着一个水灵灵的大袋子冲进来,袋子上印着巨大的Logo标识。
“我今天算是重新见识你姐姐和那狗男人了了。”孟檬气咻咻,“要我说,直接将真相曝光算了!看看肖家那个瞎狗喜欢谁!”
“怎么了?”
“你们家在商刊娱乐版面刊登了你和肖洛辛订婚的消息…”孟檬揪了揪她的袖子,像是在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照片用的是你姐姐和肖洛辛!”
“……”
见温夕意没有半点吃惊,反倒眸底更加冷。
孟檬彻底无语了。
这是怎么回事??
温夕意继续执起手中的油画笔,在调色盘上鼓捣,“我姐和肖洛辛订婚,正好他俩情投意合。”
“……”孟檬有些咽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你怎么办…”
“我有自己的打算,先让他们闹腾闹腾。”
孟檬相信温夕意的节奏,不好打扰,但终究不免有些疑惑,问:“那你姐姐是怎么找回来的?怎么突然就像是空降一样,一点准备也没用,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事儿啊,肖洛辛终归会发现的。”
说来,这件事还有些狗血。虽然找回她的姐姐温白柔是最近的事,可是两三年前,温夕意和温白柔是高中同学。
属于那种在班上根本无关的两个人。
高中三年就没说过几句话。
外加温白柔是体育生,一直在校外训练。两个人根本没可能碰上。
后来温白柔高考失利,没有达到预期的分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