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笑言:“丞相这是政事忙完了倒管起这等小事,一路而行丞相总不至于叫瑾若掩着面纱吧!”王蔺不吭声只是悄然牵了她的手,虽有大氅遮挡旁人看不见他们的手,但在相府外与他亲密接触倒是让长公主有些局促的慌张。也许是察觉到了长公主的不适王蔺紧了紧,他的手有力而温暖,让人觉得安心,于是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二人隐在大氅下的手慢慢十指jiāo握着。
街边有人叫卖糖葫芦,因为惦记阿妩爱吃长公主就随意看了一眼,惹来王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夫人可是嫌弃昨日的蜜饯果子?”突如其来问这一句长公主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王蔺从容不迫地就接了一句,“夫人既然不是嫌弃,那便是喜欢了。”
长公主侧过脸去,声音有些轻但口气却是很郑重:“我的确是喜欢昨日的蜜饯果子。”王蔺眼角动了动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示,“如此那便好,我还想着这蜜饯果子很是寻常,夫人不喜欢也是正常。”
一路相牵回了府,王栩已在书房等候,两人相约在珲chūn堂一起用膳后王蔺便去了书房。王栩给他行了一礼,“大哥,跟嫂嫂外出了?”王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落座,“你这执金吾臣什么时候还管起这事来了?”
王栩讪讪一笑,然后说明了来意:“大哥对萧綦封王一事有何看法?”王蔺面色沉了沉,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桌面,“此事皇帝想必跟谢渊已经商议好了,萧綦封王一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可大哥你若是不同意?”王栩身子前倾着说了一句,他眼皮抬了抬反问了一句,“我为何不同意?”接着又言:“忽兰告急萧綦若是能大败忽兰,则对国家社稷有功,加官进爵甚至封王有何不可。”
王栩点点头对这番话表示认同,但随即又问了一句:“那阿妩的婚事,大哥真的打算让她嫁给三皇子?”王蔺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阿妩若真是喜欢就随她去,况且她也当不了这太子妃。”
长公主jiāo代小厨房弄了些王蔺爱吃的菜,但左等右等王蔺一直未来,王安在旁躬身问了两次是否去书房请家主,都被长公主拒绝了,说他的事要紧。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见王蔺还是未来她便一人动了筷,将面前的菜一一吃完才让王安撤了下去。
长公主离开珲chūn堂打算去看看阿妩,从宣德门离去拐两个弯就是阿妩的房间,不过却听身后传来王蔺的声音,徐姑姑也道:“公主,家主在叫你。”
长公主自顾自的走着,佯装没有听见。
王蔺又喊了一声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王蔺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赶到她身边,假意生气地道:“夫人为何不理我?”
长公主垂着眼帘也不看他,只堪堪平视着前方,不急不缓的道:“我未曾听见夫君你喊我。”
“夫人真的未听见?”王蔺再问,这次长公主的视线转到了他身上很诚挚的道:“夫君,我真的没听见。”王蔺心知肚明她在扯谎,为的估计就是刚才失约一事,因此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压了下去。
长公主瞧见他怀里抱着一个青花瓷瓶,心下微动浅笑着问道:“夫君,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王蔺扬着头的就道:“我去折梅花。”
长公主顺着就问:“折花做什么,再说夫君怎么不jiāo代王安去做。”王蔺目光游移着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清楚,“我折花给人赔礼。”长公主哑然失笑,“夫君知道自己那错了吗?”
王蔺听着这笑声自己也是忍不住,垂下头巴巴的望着她语气都低了许多的道:“夫人,为夫知错了,你就罚为夫陪你用膳一个月如何?”长公主向前走去,觉得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罚的也轻了些,夫君觉得呢?”王蔺也跟着,听到她带着笑意的一句话,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月怎么够,不如就罚一辈子如何?”
翌日一家人在膳堂用晚膳时,阿妩看着长公主替王蔺布菜时不免打趣道:“父亲,听说昨日府上多了一株插在青花瓷瓶里的白梅,不知此事是否当真。”王蔺脸上挂不住,觑了她一眼道:“你整日里最爱玩闹,什么时候还关注多了还是少了什么。”
长公主唇边抿了一丝笑,低垂的眼睛内满是对王蔺的戏谑之意,“夫君这莫不是在说自己,整日里忙着政事什么时候与别人相约也都可以不记得。”
王蔺被母女俩噎了一句,于是将视线转到王夙身上,瞅了瞅他面前的酒杯用眼神示意他道:“平日里话挺多的,怎么今日就没影了?”说完举起酒杯,王夙也举起只是却向着阿妩敬了一杯,赞叹了一句:“阿妩,你可要向母亲学习,昨日一言就让父亲道了歉,将来成了家这可是对付夫君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