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传来后朝中的气氛凝重了许多,北燕与大成一直是友好邻邦,前不久才刚刚联姻且联姻的乃是皇后的嫡子三皇子慕容书。但此刻却是五皇子即位,他对大成是何心思暂且不得为之,若他要与大成兵戎相见则需要早日做好防备。
太后的身子只怕就在这一两月,皇帝既挂念太后又要处理朝政忙的一头乱,另一边的王蔺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身为当朝丞相理应辅佐皇帝处理朝中大事,正值北燕政变他要处理的事也有很多。但就在今日退了朝后才两个时辰皇帝就宣王蔺在大政殿有事商议,而同时传来的还有其余各部门的五位官员。
皇帝坐在大政殿前,脸色yīn沉。“丞相,司空荀大人和太尉卞大人以及其余三位大人联名向朕上书,弹劾你在朝中十几年一直威胁他们帮你办事,并向朕一一呈送了证据,你还有何话要说?”
王蔺到大政殿时看到这几个人心中已经沉了许多,此刻看着皇帝摔下的各种证据,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五个人在朝中的地位虽比不上他跟温侍中以及谢渊,但也算是举足轻重,这些年他派人多番收集才掌握了他们的软肋并放置在相府书房的密室中。可眼下看这情况是被皇帝所得,下了朝后皇帝单独留了他们五个,想必是拿软肋威胁他们,若他们说出是被自己胁迫罪行可以减轻一些,才会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皇帝从上走下怒视王蔺半响,然后狠狠拂袖转身间下旨:“传朕旨意王蔺结党营私gān涉朝政,王氏一家全部押入大牢,此案移jiāo御史台全权彻查。并传光禄将军率人前去相府,将相府里里外外给我搜个gān净,朕倒要看看丞相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扰乱朝政之事——”
“我看谁敢!”王蔺断喝一句,然后挺直了腰背,眼中并无任何惊慌之态。“就凭这些就想让我王家满门入狱?”他轰然大笑,“陛下既然说他们弹劾我,那不如先查查他们自身到底有没有资格弹劾。”
王蔺看着这五个人,眼里满是嘲讽,盯着一个一个嘴里说出的都是他们的罪状,然后转身看着皇帝拱手道:“他们所犯之罪早已罄竹难书,陛下觉得他们能否够资格弹劾当朝丞相。”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清清楚楚落入在场每一位人的耳中。
皇帝肃然不动,但神色依然yīn沉。“他们的事朕自会让御史台处理,但司空和太尉都联名上书弹劾丞相朕不得不多想,丞相若想要自证清白jiāo由御史台彻查即可,若丞相当真清白也不必怕御史台查。”
王蔺看着他,落地有声的道:“若臣是清白的,陛下该当如何?”皇帝与他眼神在半空jiāo汇,锋芒相争。“若丞相是清白的,朕自会给丞相一个jiāo代。”
王蔺眼中的厉色根本就不减,“如此,那臣就先行谢过陛下。”他双手向前抖了抖袖袍也跟着颤动,然后将双手jiāo给前来带他下去的人,最后看着皇帝留了一句:“瑾若身子不适况且她一介女流在府中从不gān涉政事,陛下可否开恩让她免遭牢狱之灾。”
皇帝没有思考立刻回答:“太后病重长公主在旁照顾,丞相自去不必忧心,朕会照顾好长公主。”
八月三日当晚京中一时人心惶惶,光禄将军带着一行人趁着夜色神色匆匆的就赶到相府,将相府除去长公主和阿妩外的103人全数关押进大牢。并派三队人将相府里外搜了个遍,最终在书房的密室里搜到了几样东西,光禄将军不敢怠慢立刻赶回宫将搜到的jiāo给皇帝。
皇帝看过之后震怒,只因这是王蔺通敌叛国的铁证,不仅有三皇子的信物还有长达一年多以来的书信,因涉及当朝丞相,遂连夜将朝中重臣召进宫中,最后因事情涉及重大,皇帝下旨由温侍中暂且接管太尉一职与御史台联合办案。
王蔺在狱中一袭暗红长袍,玉扣方取下,腰间松松垮垮的,他的对面是王栩,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王蔺拍了拍一旁凳子上的灰跨步一坐,完全没有下狱之人的样子还是那么沉稳威严。“都两日了吧,再有三日就该进城了。”王栩点了点头,“还是大哥想的周到,提前布置好了这一切。”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就听到声响长公主连夜就来监牢看望王蔺,隔着围栏王蔺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她微一仰头哽咽落泪。“丞相,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想要陷害你?”
“陛下已经jiāo给御史台查办,”王蔺安慰着她,“一定会给我一个jiāo代,瑾若你就别我担心。”
“我怎么能不为你担心?”长公主眉眼中是浓浓的担忧,“你是当朝丞相皇兄只是因为有人弹劾你就将王氏全家满门入狱,可他之前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