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赵浮瞥见了付悠黎。
她慌慌张张的和一个男人走了,赵浮定睛一看,这不是陆青吗?
在坐着听萧寒讲废话和跟去看看之间,赵浮果断的选择了后者,她轻悄悄的讲那只千纸鹤放在椅子上,然后在昏昏欲睡的众人之中离开。
穿过了亭台楼阁,付悠黎跟着陆青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此时没有什么人,他们在这也算是安全。
赵浮躲在树上,离的不远不近,就她观察陆青的擂台来看,陆青的实力不低,但是就算赵浮理他不过几里,陆青也察觉不到。
“调查的如何了?”付悠黎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
陆青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莫要急嘛,北疆的事,我已经尽力在查了。”
“尽力尽力,本宫不管你是否尽力,要尽快查出来!”付悠黎原本白净的脸扭曲在一起,她来回不停地走,面目狰狞。
陆青暗着翻了个白眼,但是他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幽幽叹道:“北疆距离属实不近,我日前已派人前去,若要说快,也要十来天才能知道。”
“况且您未能摆脱南山王的监视……”
付悠黎听到这立刻大怒,她转身不善地看着陆青,“闭嘴,你给我闭嘴!”
啧。陆青暗暗唾弃。
“您不妨再待几日,我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爻山风景还算不错。”陆青说着就起身,他理了理衣襟,大步流星地离开。
北疆……
付悠黎……
杨慕雨……
赵浮扯下一片叶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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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金内已经有不少人死去,鼠疫几百年没出现过。
杂文里所记载的,是天降神医将药赐给一个小小的县令,不出两月就将鼠疫治理。
天降神医……真是好大一出计谋。
程粤合上本子。
在一日前,天光大乍,连续不断的yīn雨停了,无数金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阳光洒落在闵金的每个角落,城外的鬼哭láng嚎未曾停歇。
好在骁骑军的粮食到了,程粤本是一喜,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就听见统领说,粮食被劫。
这件事出现的太巧合了,城中鼠疫横行,每每上街,都有不少尸体横于街头,满脸污血,看着人心里发麻。
这一日天赐良药,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这个影子落在南山王的府中。不消半刻,南山王府中的私医研究出药方。
也是在这天,皇上派来的令官和御医到了,他们在城外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而心善的南山王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搭建粥蓬。
程粤:“……”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而收上来的银子买来的粮食就像是多余的一样。本来像是隐形人的南山王一时之间在闵金出名了。
就连决堤的堤坝也是南山王派出的府兵去重新搭建的,围困在外的流民也被南山王安顿下来。
就连最开始困扰着闵金的蝗虫也没有了。
闵金上下都在为南山王欢呼,他一下子就变成炙手可热的人,并且还是一个俊俏的郎君,更得女郎们的喜爱。
程粤:“……”
做出如此大功绩的南山王被所有人褒奖,而只会打打杀杀的程大人则被城主冷嘲热讽,被所有人遗忘。
当晚,一个年轻郎君拿着自己手写的请愿书挨家挨户的说解,偌大的闵金,每个人都在请愿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所有人都觉得,在闵金这样一个小的地方对于南山王这样的英雄来说是屈才了。
“咳咳咳……”程粤看着看着就笑了,风寒还未好全,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万人请愿书,上面不仅有每个人的手印,还有签名。
“大人……”统领欲言又止。
“嗯?”程粤声音里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额头烫烫的,将自己裹在锦被里,他觉得热又想踢开被子,但是这样病就更难好了。
“收到消息,皇上让我们即刻启程返往京畿。”
程粤喉咙火辣辣的疼,他垂下眼皮,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让统领离开。
没想到杨慕雨的动作这么快,昨日去试探了他,今天就搞出这种事情,居然还买通说书人全城为他造势。
忒不要脸。
生病中的程粤晕晕乎乎的,他将chuáng头放凉的药端起来一口闷了。
“咳咳,好难喝。”程粤皱着眉头,不少药汁顺着他的下巴滴在锦被上,看起来甚是láng狈。
程粤躺在chuáng上,将锦被一把套住头,被子里的空气又热又闷,没一会儿他就头昏脑热扒开被子探出脑袋。
喝了药的原因,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中他看见了衣衫不整的赵浮,然后他嫌弃地把她绑在马后拖着她走,结果就被梦中的赵浮给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