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粤咬了咬牙,目光看向了躲在一旁的记史。
“哟,记史怎么不记啊。”
记史快要哭出来了,他拿着笔的手一直在发抖,脸色苍白,“大大大大人,我我我我我这就记。顺德二十五年四月初五,左相程粤与右相于雁声提审罪犯汪醒……”
写到这里记史写不下去了,他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程粤,程粤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记史也不知道去写的符不符合程粤的心意。
“大人只管写就是了。”
于雁声突然出声,这可把记史吓坏了,于雁声的意思就是让记史公正,实事求是。但是他不敢啊,真是左右为难!
“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程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也了一眼于雁声,表情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不敢,可没有程大人大。”
记史左看看右看看,差点眼睛里的泪水就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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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初你就是在川杨被追杀的吧,此次带你来就是想让你亲手斩断前尘。”赵浮一身男子装束,戴着不知从哪个男人的脸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
谢诗抿着唇点点头,脸上市说不出的落寞,“是的女郎。当初若不是你,我早已葬身huáng泉了,只是我哥哥……”
赵浮不想听她说谢怀,她的哥哥,那阿芙呢!
“行了,斯人已逝,没必要念念不忘。”
谢诗抬眼看了一眼赵浮,那意思是说,那你呢。
赵浮啧了一声,刚想反驳她就有个红色的东西往她这里扔来,赵浮习惯所致,一把将垮中的穗花流光剑拔出,“唰”的一下,红色的香包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边,有人不解,有人震惊,还有人哇哇的叫着凑热闹。
赵浮看向罪魁祸首。
是一个穿着淡huáng色轻纱薄裙的女郎。
此刻这位女郎正泪眼汪汪的看着赵浮,她手里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眼角,丫鬟一旁扶着她,另外的丫鬟脾气大的很,直接就上来一顿臭骂。
“你这个郎君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小姐送你个香包不要就罢了,居然还,还如此践踏我们小姐的心意!”
赵浮:“……”
周围的一圈人都看着赵浮和谢诗,好像她们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谢诗不敢随便出声,就静静的看着赵浮,她知道赵浮不需要她来帮腔。
赵浮但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极尽妖娆的看着那位女郎,那位女郎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似是有些害羞,把脸埋进脸丫鬟的胸里。
“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不是女郎自己看见我的美貌心动了所以才掷的香包?况且……”赵浮将掉在地上的香包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大概能看出这位女郎的绣工和她不相上下,“女郎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香包就等一个你心动的郎君吗?”
“只是恰巧,我比较倒霉罢了。”赵浮耸了耸肩,把香包像扔垃圾一样丢到那位女郎的脚边,然后转身就走,走时还给了那位女郎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你你你你……!”
“你给本小姐站住!”
第二十八章
“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那个人这样说我,我一个堂堂郡守的女儿岂能蒙受如此大rǔ!”王韶拉着王霖的衣角撒娇道。
王霖宠溺的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颇有些无奈,“好了,肯定又是你当街戏耍哪个俊秀的郎君。”
“爹!这回我真没有,你都不知道有多过分,他还说我的香包老早准备好就等一个郎君了!”
王霖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不可置否,“难道不是吗?”
“爹!”
“好啦好啦,等你找到人就将他带回府中就是了……”
“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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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是她。”
赵浮将手里的酒香瓜子放下,打了个酒嗝,“之前追杀你全家的应该不是现在的王家吧,据先报来传,多年前的王家可不是王霖当家作主,他只不过是个庶子,如今坐到了郡守的位置上,少不了花心思。”
谢诗紧咬着唇,她的眼眶里都是红血丝,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高高在上的嘴脸,她拼命的逃,却怎么都逃不出那座jīng致的小院,她只能如同一直断了翅膀的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
“那……”
“报仇的事情你先等等,今晚我准备去王霖的府邸一趟,你走其他的官员,将能找到的罂瑶的证据都找到,最好是要完整的证据,别留下痕迹。”
“女郎,我想去王府。”
赵浮喝酒的手一顿,她将手里的酒壶放下,现在房间里都飘满着浓郁的酒香,这壶酒是赵浮自己带来的,因为后劲太大,她也没有喝,酒壶盖上之后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