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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桑宁和书原早早的起来去准备要用的东西,都是一些香料和银针,村子里少见。
赵浮:“银针?我有啊,很多;香料……是香的就行吗?我也有。”
桑宁:“……”
准备好一切之后,等到晚上桑宁把香料和银针过一遍酒,再给程粤后颈上也浇上酒。
烈酒碰到程粤的皮肤,他就感觉一股灼烧感在体内翻涌,隐隐闻到有烧焦的味道。
桑宁在他后颈上划了一刀,把带有香味的瓷瓶放在脖颈处,一瓶让程粤自己拿着闻,她解释道:“这蛊生性喜香,它已经变成丝存活在体内,我们就只能用极香的物品让它露出头来。”
程粤感觉到身体有一股异样,仿佛什么东西在窜动着,从脚背之上鼓起一个包一点一点爬向大腿,然后是肚脐,胸膛,脸颊……再是后颈。
“噗嗤——”
银针穿过蛊虫的头,桑宁的动作熟练且利落,刚在蛊虫出来时银针就扎了上去,一击毙命。
她慢慢将蛊虫的头带着一截丝慢慢的挑出来,黑色的血慢慢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滑落。这是个jīng细活,桑宁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慢慢挑直到后颈的血液变成红色。
桑宁松了一口气,把烈酒一把浇在伤口上。
“嘶——”这种感觉不禁让程粤痛呼出声,赵浮在一旁看着,手也不闲着就把他痛苦的神情话下来,虽然只是随便画画。
“呼——好了,今天就这样,剩下的要明天继续。”桑宁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给他把伤口处理一下。”
赵浮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用帕子先是在后颈处把血擦gān,然后倒上她自制的药粉。
桑宁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这蛊虫太长了,一时间不能根除,只能先把头拉出来,剩下的丝一天拉一个部位,这样对其他地方是没有伤害的。”
这种蛊虫并不是最难的,所以桑宁解起来还算容易,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在不同的部位开一个口子,将剩下的丝拉出来。
桑宁看见赵浮在画画,过去看。问道:“这是你画的吗?”
她画画是极没有天赋,赵浮也不尴尬,给程粤固定好伤口就笑说:“是的,不过我画的不好,程粤画的好,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仿佛是朋友一般,赵浮自然地就将把一大堆画拿出来,都是程粤画的,只是她忘记这些都是程粤病时画的,手抖的很。
桑宁捡起来一看,“这……为什么要一个身子画两个头?”
赵浮:“……这,程粤!你为什么要一个身子画两个头?!”
程粤:“……”
接下来的时间桑宁和书原就在村子里住下了,没有了蛊虫的烦闹,程粤就异常活跃。每天去村东头和几个大妈聊八卦,有时还去海边chuī海风,说是感受大自然的奇妙,其实就是为了躲避洗碗。
照例每天院子里还是有一只咯咯叫的jī和一只琢人的白鹅。
书原仿佛天生和大白鹅有仇,他在村里就是每天粘着桑宁,几乎没有存在感,也很少说话,每次的情绪波动都和桑宁有关。
最大的波动就是白鹅在院子里撵他的时候,只能一脸惊恐的保持淡定,上蹿下跳的把桑宁逗得哈哈大笑。
赵浮最喜欢的就是在最高的那棵树上睡觉,掩映的阳光落在身上,她时不时举起酒一股脑的就灌下去,迷离之间还能看见远处跑来的程粤,跑到树底下手捧着一束花,双眼盛满了灿烂。
这个时候她就会把自己用草根折的小玩意儿丢下去,有时是吃完的苹果核,有时是空dàngdàng的酒杯……
村子里的小孩非常的闹腾,程粤异常的居然会受到到这些小孩的欢迎。
程粤觉得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的,赵浮觉得就是鬼扯,明显就是因为程粤和这些小孩一样疯,时不时就去海边捡东西。
桑宁在治疗完后准备和书原离开,这里的生活她非常喜欢,但是她还是更喜欢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日子。
走的那一天村子的人送了不少吃的给她,桑宁都笑眯眯的接受了,bī迫着书原说一些吉祥话给这些人。
书原:“……”
程粤则是把羊皮又还给了他们,“物归原主。”
赵浮送了他们一大叠的银票,算是买命的钱。桑宁见到钱就想推辞,书原倒是极懂,顺势就接了过去。
等他们走了之后,赵浮和程粤又在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
毕竟在朝堂上程粤已经身死了,而江湖之上千山先生已经有人了,赵浮也不太在意这件事,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
等到冬天白雪落满地,赵浮冻的不行,程粤才带着她离开村子。
这里大都是些老人孩子,对他们是非常的好,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些小孩抱着程粤的腿哭着说不要走不要走,这可把程粤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