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第六百二十三章:小没良心

  这也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可以亲近她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也许就该等来世了,最终,情欲战胜了理智,他俯身轻轻将她吻住,浅尝辄止。

  望向她绝美的容颜,薛无泉用拇指轻滑过她的唇沿,一脸满足,对她交托道:“薛子辰就交给你照顾了,切莫负他,因为……那家伙的心……是我的。”

  “你爱他就等于爱我。”

  他以另一种方式将她占有,却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烦恼,他的爱只是默默守护。

  七月初七,是那个人的生辰,然而这一日自从她十三岁后,他就再也没有为她庆贺过,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分隔两地,各自忙碌。

  满腔热血酬山河,铮铮叶骨弃缠绵。

  她当真傻的可爱,思及此,某人彻夜难眠。

  这一日天还未亮,薛子辰就弃了手中的琐事,提上两坛‘女儿红’,骑上那人曾经的爱驹‘黑须’出了岱柳城,往群山深处而去。

  一路上随着日光渐明,四周青峰翠色越显亮丽,晨间带着润色,说不出的清新舒爽,他倒是极喜欢山中的幽静,如果有她相伴,二人隐匿在这清丽山色之中,何等惬意。

  所以,再等等他,等他忙完手中的事,等他无泉下最后的责任,他便在她沉眠之地的旁边盖上一座小屋,从此和她朝夕相伴,共度良辰美景。

  薛子辰驾马迤逦而行,每一次走这条路,他都会忆起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回忆,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温馨甜蜜又让他刻骨铭心。

  一次次的相忆,牵出丝丝眷恋,寸寸心伤,对那样的人儿,他是又爱又恨。

  然而爱恨痴缠,才是‘情’之一字的真谛,虽然被伤透了心,但若还有来世,这情感漩涡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抱上她再跳一次,然后再将她征服,又或许被她所俘虏。

  薄唇抿笑,细长的眸子却含着伤。

  蓦然间,薛子辰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去她身边的小路已有人踏过,脚印很新,路边的一处空地上有一匹赤马,很是眼熟。

  他飞身下马,禁不住加快脚下步伐,绕过蜿蜒的小窄道,却见一人已先他一步立在她的墓前。

  那人一身玄衣傲然,怀里抱有一子,听闻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遂回头,眼光和来人相触,擦出一丝微妙的火花。

  薛子辰低笑一声,他又晚那人一步。走近墓前,眼光扫向墓碑,碑上右侧偏下处已刻上五个凌厉狂放的小字‘夫司寇奇略’。

  “你动过这墓?”薛子辰轻声吐露一句,除了多出了几个字外,墓冢同他上次来时有微细的不同。

  “是的。”司寇奇略答的坦然,如果是指他刻上的那几个字,那么他是动过。这本是该他的名份,他没理由不为自己争取。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薛子辰话语虽轻,却充斥着警告的意味。他话语所指的是那多余的五个字。

  “谢了。”司寇奇略接口道,是客套?还是讽刺?没人愿把自己挚爱的女人分给另一个男人一半,他这样的让步不觉得窝囊吗?

  “你无需道谢,本王只是不想再换一个墓碑,这样会惊扰到沉睡中的她。”薛子辰话音稍顿再接着道:“那家伙,要是有人扰她清梦,会生气的。”

  平淡的语气,平和的神情,想来也只有平静的心态才会令他这般冷静持重,这就是那个人深爱的男人,用他的柔克她的刚。

  他宁肯放弃一个男人的骄傲,也不想伤害她一分一毫,啧,痴情种。司寇奇略不禁在心下啐道。

  “是呀,有人抢她的糕点,她也会跟人急。”司寇奇略也回忆道。

  “那人老喜欢攒银子。”

  “不止呢,珠宝首饰她也攒。”

  “然后拿去换钱?”薛子辰猜道。

  “你倒了解她。”司寇奇略笑道。

  “可就没见她富裕过。”

  “那家伙肯定攒了不少,就是舍不得花。”

  说道此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心下有了默契,席地相对而坐,薛子辰将一坛‘女儿红’分给司寇奇略,那酒本是要给她的。

  司寇奇略将飞玉放在腿上,接过酒坛子,撕开封皮,两个男人互敬一个眼神,纵情豪饮。

  才一坛子酒其实是喝不醉人的,但人若是有心事,即便千杯不倒之人,沾上酒也会烂醉如泥。

  真是伤心客怜伤心客,断肠人惜断肠人。

  “你说那家伙把钱都藏哪儿了?”司寇奇略醉倒在地,却仍然困惑这个问题。

  “那人老东奔西走,钱不会带在身上,八成放钱庄里了。”薛子辰醉眼迷离,紧跟着也躺倒在地。

  “你果然够聪明,朕明日就命人去各大钱庄,非把她的命根子给刨出来,挥霍掉,叫她心疼。”他这是报复。

  “你倒是够坦白,可这招还不够狠,我们应该把冥钱撕一半烧给她,让那家伙看得着,用不了。”他来的更狠。

  “祭品的食物全弄臭的,酸的。”

  “酒全用醋代替。”

  “本王要把府中的桌子、椅子还有床全用蓉子来做,本王要压她一辈子。”

  “那朕的夜壶和马桶也改用蓉子做的,用她一辈子。”

  “你可真狠毒。”薛子辰赞道。

  “你也够阴险。”司寇奇略回敬道,他们彼此而已。

  飞玉瞅瞅两个醉倒的男人,在一眼望向一旁的墓碑,小媚眼眨呀眨,小嘴一张一合,似在说:我可怜的娘。

  估摸叶蓉儿要是真死了,听到这两人的话怕也会诈尸吧。

  她的生辰,就在两个男人恶毒的报复声中度过,等两个男人稍微清醒一点,才谈起了正事。

  “你知道那家伙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司寇奇略将怀里的飞玉递到薛子辰面前。

  “天下太平,是吧?”薛子辰接过飞玉,搂怀里一阵香香。

  司寇奇略一把将飞玉夺回来,嗔怒道:“借给你抱,没让你亲朕的宝贝。”

  薛子辰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正经道:“身为帝王者,凡事都该宽容大量,别那么小气,再给本王抱两下。”

  薛子辰说完就去司寇奇略怀里捞人,司寇奇略哪里还敢给薛子辰抱,连忙躲开。

  两个男人一个抢一个躲,来来往往也有百十来招。等打累了再次躺地上时,就看见飞玉在那里‘嘿嘿’直乐。

  “个小没良心的。”两个男人同时喝骂一句,这孩子跟她娘一样没良心,看他们为她打架还那么高兴,简直就是找抽。

  突然被人呼喝,飞玉一下没缓过劲来,哇的一声哭的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