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为何还不归来?
这里,也是她第六封信中所提,她说,她会在长生亭中等他回来,可她却食言了。
阳炎和湖海的战争一结束,他便回岱柳找她,但哪里还有她的踪麴谷,冰丽被逼无奈,才将她留下的第七封信交给他,叶蓉儿曾对冰丽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别把最后一封信给他。可冰绮都将那人在湖海的所作所为全都招了,他不给也不行了。
薛子辰将信拿在手中,犹豫要不要拆开来看,可最后,他拆开信封将信纸捏在手中却仍然没有展开,而是一点点将其撕成碎片,一扬手,飞花满天。
“有话就亲自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薛子辰对着远方呢喃,话语冰冷,却不及他心凉。
他不接受她没有诚意的道歉或是表白,不管那信里写的是什么,他只要她亲口对他说。
他会在这里等,一天、两天、十天,一月、两月、十月,一年、两年、十年,只要她肯回来,他会原谅她。
碎纸片被一缕风飞卷着吹向蜿蜒的石阶,他的目光也随之凝在石阶的转角处。
“子辰,我回来了。”
“小时候也不行,总之我就是不许你红杏……”
“红杏你个头!”晁碧彤抓了随手可及的东西就往叶南风身上砸。
屋内顿时‘暗器’纷飞,点星和天哲怕伤及皇后,于是拉了叶蓉儿走人,叶蓉儿见晁碧彤依旧活力十足,料那伤势也不重,于是脚底抹油,溜了。
余那二人继续‘斗殴’。
叶蓉儿一怔,不解的看着慕逍云。慕小侯爷扬着唇笑的风流肆意花见花开,泼墨流云一样的头发下眸色隐晦暧昧。
“给你的礼物,出去验收一下吧。”
礼物?叶蓉儿眸色一沉,慕逍云送她的礼物是人?
她再次推开马车的车窗,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年轻娇俏的女孩子,第二眼是满地的血腥外加横七竖八的尸体。还真是天壤之别啊!某蓉儿在心底幽幽的叹息。
“她们两个是什么人?”
平静、冷漠,月下积雪。
可是那个蒙面人的目光却变了,狭长平顺的眼线微微的扬起一点点,从初时的清冷平川变成了妖冶的月亮。
然而,紧张的局势由不得她再去思考别的,她迅速返回军中的议事大厅,招集全部将领,命令所有人立马整装,等待命令突围。并派出探子,探查围城四面的情况。
那一夜,阳炎被困沧州城的十万军队从西北方突围逃脱,路上并未遇到太多的阻挡,原因是本来驻守西北方的湖海军被临时调往沧州西南方的一线天,而苍山脚下的一线天处,那一夜却是血流成河,三皇子及时赶到阻止湖海军队进入一线天中,正待要回军时却遭遇阳炎埋伏在苍山脚下的大军伏击,意致王司寇意致领一千士兵冲在最前面,拖延阳炎的冲锋先队,成功的使湖海军队脱离阳炎的埋伏圈,回撤的湖海军队稍作调理,在随后率军赶来的司寇奇略的指挥下,两军再战,结果两方不分胜负,接近天明时方才鸣金收兵。
三日后,从西北方脱困的阳炎军队绕过苍山,在沧山南面与薛子辰的援军汇合。
议事厅上,记录官正在对三日内阳炎军队的损耗情况做详细的汇报,薛子辰见叶雅安脸色不大好,劝其回营帐休息,叶雅安却坚持留下来。
上官飞琼心头一震,急速的往后退去,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一股微弱的气息迎面扑来,直入心肺。
“那又怎样?”这些女人还没明白。
“那是净身的药。”怜悯,这个瘦弱的女人流露出怜悯的神色,这种表情能够击溃任何一个女人的高傲。
“潇儿还真要感谢众位姐妹,在潇儿不方便的时候代替潇儿侍候皇上。”丽佳说完掉头就走,和她斗,她们还太嫩,人若进她一尺,她必还人一丈。
嫉妒能撕毁一个女人的理智,其中一名女子上前一步狠命的推了丽佳一把,丽佳不防一连退了数步,小腿触及回廊的围栏,重心无法控制,仰后向荷花池中坠去。
“啪”的一声,他的背重重的抵上坚固的书架上,刺痛传来,可是眩晕的感觉却越来越浓,他用力握了握手,却发现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
“用毒?卑鄙!”
那人因为蒙面而模糊了五官,所以越发显得眉目深邃、妖冶,他转了一下手指那柄利刃短了几分,可是锋利的剑刃犹在,直到他来到上官飞琼身边,长臂一扬,上官飞琼脸上骤然多出一丝殷虹,渗出、晕染、凝聚、然后蔓延、流淌。
“痛吗?”
他幽幽的问道,语气轻挑。
慕逍云在她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叶饮霜的贴身侍女!”
原来如此!
叶蓉儿眉眼微动,只见涟漪不见笑意,带着一点狡黠的恶意,幽幽的看着马车外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叶饮霜的贴身侍女,是你的什么?”
“宫里的女人果然不比一般,皇上好福气。”男子赞一句。
梅谊勉强一笑,福气?他以前还以为这皇位有多了不起,亲自坐上去后才知道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他在高位以一双眼睛俯视苍生,而天下之人却以千万双利眼时刻盯住他,令他不可踏错一步,如此拘谨的生活还不如他以前来的随心自在。
“女人想要多少都有,只要无颜公子能摆平叶习画,帮朕拿到皇后手中的兵权。”梅谊递给身侧宫女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到男子身边侍候。
“这个当然。”无颜公子见美人投来,当然不会拒绝,他阴柔的内力全靠汲取女人的灵力聚得,练的是采阴补阳这样淫邪的功夫,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的清白毁在他手上,他之所以叫无颜,是因为天下没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他易容的绝技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连梅谊现在这张薛子辰的皮面也是他一手造就。
某人一张嘴脸整个笑开了花,飞扑进青衫少年的怀里,整个人都挂在那人身上。
“回来就好,别往我身上蹭。”青衫少年嘴里虽然嫌弃,但却并不推开毛手毛脚的人。
那一年,叶蓉儿十五岁,薛子辰十七岁。
“我就说吧,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我们这不是又相聚了么。”退却了娃娃脸的叶蓉儿依然有着孩童调皮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