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儿闻言“哦”了一声,遂散了抵在喉间的那一团气,然后发出一串似银铃般的笑声:“抱歉,我都习惯了。”
突如其来的如清泉般细腻轻柔的嗓音,让薛子辰深深一震,如此悦耳的声音竟然埋没了这么多年,不禁浮想联翩。
这家伙,不仅一双媚眼迷人,连声音也如此勾魂。
“等……等等。”
“怎么了?”他有些不满。
“你,第一次?”她有点不能相信耶。
“放心,我之前有研究过很多这方面的书,对我要有信心,好戏还在后面。”
薛子辰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他的技巧,于是出言安抚,他还是比较相信皇宫里秘传的那些图,即使有差,他还是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满足。
呜呜,叶蓉儿在心头泪,她不是这个意思,就这样她就已经受不了了,她怕还没等到好戏她就先熔化了。
“再等等。”
“又怎么了?”他有点懊恼。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公平一些。”
她看得出他的心疼,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吟吟笑道:“此生有你疼我,足矣。”
……
“大哥,你在后堂么?”叶习画边说边冲进后堂,他刚在门外就听见后堂有动静,便冒失的闯了进去。
这种场面是难描难画的尴尬加惶恐,两个近乎全裸的人抱作一团,分不清那到底是惊恐还是愤怒的眼神瞪着突然闯入的人。
话说一个弹指间若分为一千个刹那,那么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后堂中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稚嫩童音:“娘啊……”
这一声哀嚎引的大厅上的众人纷纷涌入后堂。
“嚎什么嚎,见鬼啦……哎呀,我的娘喂。”叶小琦赶紧扑进方扬欢的怀中,这个刺激太大了,她受不了。
叶习琴以扇面遮目,简直太荒唐了,大白天的。
梅三青没有挡的也没有遮的,只好转过身去,心里默念,她什么都没看见。
就连冰绮和冰丽都红着个脸低了头,有卧室不用干嘛非在后堂。
众人就像脚生了根似的在原地动也不动。
事情太过突然,薛子辰只能随便抓起一件衣衫替叶蓉儿遮挡,好事被搅的愤怒让二人同时怒吼一句:“滚出去。”
众人像是得了特赦令,慌忙鱼贯而出,余下后堂上两个可怜之人指天怒骂,这一桶凉水泼的真他娘亲的绝。
薛子辰更是捶胸顿足,他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好端端的干嘛非叫那一帮混球来瞎搅和。
与竹风苑同一条街的酒楼上,两男子相对而坐,龙颜风目的高贵之姿同这市井酒楼格格不入,其中一人一双明眸一直停留在街对面竹风苑的大门口,刚才的画面仿佛还置于眼前,那两个人还真是不忌讳世俗眼光,当街就这么相拥而吻,这就是所谓的情爱?
司寇奇略不懂,也无法理解,但如果对象是那个人的话,他好像也能做到。
“二哥,你可真会跑,我找你找的好苦。”司寇荣光抱怨,他把湖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于是才抱着试试的心态往阳炎寻来,才在这麟阳城将人寻到。
“我又没让你来找,自讨苦吃。”活该,司寇奇略对这三弟连个正眼也没有,仍是望着窗外风景。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急,大皇兄领兵十万向鹏乐国借道,欲攻打阳炎西北边境,此番若是能拿下阳炎西北边城,那便是大功一件,父皇说不定会改立太子。”司寇荣光急道,他的太子哥哥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司寇奇略闻言不禁好笑,他那大皇兄,运气还真是出奇的背。阳炎边境防线以玉鼎的防守最为严密,强攻不易,而西北边境是邻国鹏乐,与阳炎又有联姻,所以西北方的防守最为薄弱,虽不知道他的大皇兄用什么方法让鹏乐国答应借道于他,不过此计的确妙哉。只不过,千算万算,他那大皇兄怎么也算不到阳炎的战神和宝亲王爷此时就在西北边境,瞧这运气,真个儿背到家了。
思及此,司寇奇略不禁笑出了声。
“二哥,你还笑?”
“荣光,你先回湖海调集我麾下精兵五万,在距阳炎西北都兰关外三十里地待命。”司寇奇略说话间已将随身的麒麟符丢给司寇荣光。
司寇荣光小心接住那兵符,睨一眼他二哥,这么重要的东西哪能随便乱扔。
“二哥不和我一同回去么?”
“我还有件事没弄明白。”司寇奇略说完眼光又飘向那竹风苑。对于叶家三姐弟来说,突然被告知他们叫了多年,依了多年的大哥应该是大姐时,这个打击绝对比他们看见的那一副活春宫画面还要震撼千倍。
只见三人都把头埋的老低,默不作声,叶蓉儿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着了急,心道,这三个家伙该不会不认自己了吧。
“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只是……”叶蓉儿好言安抚,话才说了一半,叶小琦就扑到她怀里,哇的一嗓子哭的难听死了。
听二姐哭的伤心,叶习琴也开始抹她那一直涌个不停的眼泪。
“大姐,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叶小琦抽泣道,她只比大姐小两岁,可以说她是看着大姐的背影长大,大姐受的苦就是男子都吃不消,何况她还是女子。
他们叶家,对男子要求甚高,叶家的家训:男子汉应吃苦中之苦,方能顶天立地。所以从小到大,作为叶家长子嫡孙的叶蓉儿,所受的待遇是出奇的‘优厚’。
叶小琦记得小时候,她和习琴在院子里嬉戏时,大姐却在一旁扎马步;他们坐着吃饭,大姐站着吃,有时候完不成老爷子的训练要求,饭都没得吃,脸上挂彩也是家常便饭;而且他们睡的是床,大姐睡的是板儿,她们的童年是嬉乐游玩,而大姐的童年只有刀枪棍棒,她们学针织女红,大姐却学的是兵法战略。她们在家中安享清乐,大姐却在玉鼎浴血拼命,而她还抱怨大姐的俸禄太少,一年也不能多做几件新衣,她真的是混蛋。
“两个傻丫头,哭什么,我都不觉得委屈。”叶蓉儿一手搂一个,轻轻安慰。
“大姐。”叶习画努力忍住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以男子汉该有的身姿和气魄大声道:“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大姐、二姐和三姐,阳炎,也由我替大姐守着。”他一直以大哥为榜样,努力想要跟上他的脚步,所以他勤练武艺熟读兵书,现在,他作为叶家唯一的男人,更该挺身而出保护他的姐姐们,替她们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