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喜酒?还是来抢亲?”薛子辰笑问。
“带女儿来求医,顺便喝杯喜酒,只要新娘肯点头,你这个皇帝的亲我也敢抢。”司寇奇略回道,其中孰重孰轻,哪句真心哪句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求医?夜荷怎么了?”叶蓉儿坐直身子,抱起夜荷左看右看,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你不觉得荷儿一直很安静吗?”司寇奇略道。
“不对吗?女儿家文静些不好吗?”叶蓉儿可不希望女儿像她这样。
“念扇已经会说话了吧,可是荷儿,还从未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爹都不会叫。
“不可能,生下来时哭得那么响亮,不该是个哑巴,我记得夜荷也会咿咿呀呀的发声,没道理不会说话。”薛子辰将夜荷抱过来,试着哄她叫一声娘来听听,夜荷会眉开眼笑的拍手,却就是不发声。
“叶争为荷儿检查过,说她一切正常,所以无从下手。”司寇奇略道。
“怎么办?”叶蓉儿见荷儿这样,不觉想哭,她可怜的荷儿,怎么这么苦命。
“养旌还在宫中,他应该有办法。”薛子辰道。
“我正是知道养旌在这里,才带夜荷来的。”女人他留不住,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留在身边的女儿受苦。
三人带着夜荷,深夜入宫,养旌也好说话,只开出一个条件,就是要湖海的镇国之宝耀阳碧玉,司寇奇略二话不说就允了,只要能医好女儿,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就算司寇奇略不答应,养旌也会医治夜荷,毕竟她是他的小娘子嘛,他怎能让他未来的娘子受有口不能言的痛苦。
养旌答应三个月内,一定能让夜荷开口说话,于是司寇奇略将夜荷留在宫中,并擅自决定留在同云直到夜荷恢复,在此期间他便住在叶蓉儿的将军府,因为他是偷偷前来,不便张扬。
叶蓉儿也由着他,毕竟她的将军府还是很安全的,薛子辰一听司寇奇略要住将军府,哪还敢让叶蓉儿回府住,硬是要把人留在宫里。
过了子时,叶蓉儿因有孕在身,实在熬不住,在男人们讨论夜荷的情况时,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养旌见了,让薛子辰把人抱到偏殿去睡,说怀孕的人受凉了麻烦,薛子辰将人安顿好,才抽身,却被睡梦中的叶蓉儿抓住不让走,薛子辰只得又在床沿坐下,可他和司寇奇略有话要说,于是点了叶蓉儿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些话他并不想她听见。
“她又怀孕了?”司寇奇略轻睨一眼薛子辰,这个该死的混帐,居然又让她受苦。
“嗯,这次比上次反应要强烈许多。”薛子辰淡淡而谈。
她没什么食y,吃了就吐,才一个多月,人居然瘦了,老是头晕,体温也比一般孕妇还要高,她这样的情况他很担心,十个月她要怎样熬,他说干脆打掉这个孩子,可她死活不肯,说什么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他不忍逆她的心意,又加上养旌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好好调养,母子一定平安,他才容她生这一胎。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你和那个女人的事?”
“大婚当晚,我会告诉她。”
“你倒聪明,那个时候米已成炊,她就算想反悔不嫁都来不及。”
“她不会后悔。”他了解她,她认定要做的事从不会后悔,她刚刚在屋顶上说过,即便他有三宫六院,她也会待在他身边。
薛子辰抬手抚上她纯洁无暇的睡颜,嘴角抿出一抹笑意,他绝对不会让她受那样的委屈。
司寇奇略长吁一口气,他受不了他们两人那种只能看见对方的表情。
“慕晴说,她姐姐丽佳会用音律迷惑人心,所以你那晚才会迷失心智。”
“谢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有底。”
“你修书把这件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在她面前说你的不是?”
“一封书信便可知你是否真心喜欢她,你若爱她,决不会看着她伤心,当然不会告诉她,你若告诉她,便说明你自私,为了得到她不惜枉顾她的心伤,这样的你,也不配和我争。”薛子辰施施而言。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卑鄙。”司寇奇略没好气道,该死的薛子辰,只用一封书信便将他制住,让他有口难开。
“谢谢夸奖。”薛子辰话音稍顿又扬言道:“我承认,你很爱这个傻子,只可惜,除非我死,否者我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
“那你什么时候死?”司寇奇略问道,他会期盼那一天快点来临。
“我会努力活的比你长。”薛子辰笑道。
司寇奇略啐一句,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才不会帮这样的人。
“薛子辰,你要记清楚,我司寇奇略并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你们兄弟俩。”司寇奇略撩下最后一句,沛然而去。
情场上何来胜败输赢,失了心的人,通通都是输家。
大婚当日,熙贞帝骑白马亲临将军府迎亲,前方禁卫军开道,二十四人抬着金红凤轿紧随其后,七十二对宫娥迤逦尾随,执尘、掌灯、提香炉、撒花,皆是对对双双。然后又是威武护卫的军队。
天家婚礼自是不同凡响,所到之处,皆飞花一片、喜锣乐鼓喧天,百姓争先挤近前,一睹天家风采。
新嫁娘早被冰人扶至凤阶之上,就等新郎来迎,新娘因所穿金色的凤霞,所以并未有大红喜帕盖头,而是凤冠上垂下一帘珍珠,遮去绝色之颜。
所隔数丈,薛子辰便看见将军府大门台阶上她的新娘,一个纵马上前,却不料被一帮武将拦住。
“皇上恕罪,想迎娶皇后,请先过了臣等这关。”武将们躬身后摆开架势,想娶他们的将军大人,势必先过五关斩六将。
同样一身金色晁翔穿在身的薛子辰朗笑一声,好哇,连皇帝他们也敢为难,被他知道是谁的主意,非罚他一年俸禄不可。
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呢?那便是冰绮,当初他和郡主成婚时被叶蓉儿好一顿折磨,立誓要讨教回来,于是此点子一经提出,众人纷纷呼应,说什么都不让皇帝那么便宜就抱得美人归,也不让将军嫁的那么洒脱随意。
薛子辰一跃进入武将所布的阵中,步伐如斗转星移,一扫一挡身手矫健,一招一式中流露出傲人的风采,正是跨凤乘晁之日,自然是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