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第五百一十一章:决不投降

  “那个金猪,我可受不起。”叶蓉儿讪笑道,一脸淡定自若,然语含薄怒,她不是怨别人,她只怨自己胡涂。

  别了薛子辰,叶蓉儿唤了梅三青准备一道出门,才转身又被薛子辰扯了回去,后者给大厅中的众人使了个眼神,一干人纷纷退了出去,待人都知趣地走开后薛子辰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说了不介意的。”他的确懵过,可是他没有理由埋怨她的不是,他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我在意,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这种自卑是上天给我的惩罚,你如此情深,我怕误你,更怕负你。”她怎么能如此自私。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没有你。”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哪还有一点身为王爷的倨傲,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也有让他惶恐不安的事,她就是他所有恐惧的源头。

  直到叶蓉儿携梅三青到了相府,她才从薛子辰的感叹中回过神来。

  相府很是雅致,府邸中栽培着许多翠竹,更是风雅之至,这番景致倒是不输她的竹轩。

  一进府便有女眷前来迎接,梅相的正室早逝,如今只有三房妾室,年纪最小的一位小妾比梅三青还小两岁,这让叶蓉儿内里直道梅阔老牛吃嫩草。可若说梅阔老也不准确,梅相年少高中,仕途一帆风顺,素有雅相之称,在阳炎也是难得的美男子,而且人才刚过不惑之年,算不得老迈之人。

  见了老丈人,叶蓉儿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依照礼节给梅阔施了大礼,梅阔倒是一改婚前的冷淡对叶蓉儿一口一个贤婿长爱婿短的,热络的不得了,甚至还留二人在府里吃饭,只是一旁的梅修仍然是一副冷脸,对叶蓉儿百般挑拣,叶蓉儿只得耐着性子一口一个大舅哥陪着笑,要不是看在梅三青的面上,她也许早和梅修动起手来了。

  用过午膳,梅三青被女眷们拖去闺房话家常,叶蓉儿闲来无事只得在园中转悠,挑了个舒服的凉亭靠着柱子便梦周公去了。

  叶蓉儿这般模样被从此处经过的梅阔恰巧看在眼底,曾几何时,有个美少年也是这般在夏日的凉亭中闭目小憩,那般年少不知愁的模样倒是让人怀恋。梅阔心中怜惜顿起,唤来随身侍女:“竹箫,去给姑爷拿一床丝被盖上,免得他着凉。”

  “是,相爷。”一旁兰衣女子福身领命。

  恍惚中,叶蓉儿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她猛地起身,腰间罡天已经跃然于手中,锋利的薄刃架在来人的颈项上。

  定睛一瞅,原来是个兰衣侍女,只见对方并无半点惊慌之色,缓缓启口道:“相爷见姑爷睡在凉亭中,特地让奴婢拿丝被来给姑爷,扰了姑爷清梦,还请姑爷恕罪。”不卑不亢的语气,且目光如炬,倒是让叶蓉儿惊讶,这侍女好像不怎么喜欢她,言辞冷淡且疏远。

  接过侍女手中的丝被,叶蓉儿道了声谢谢,也不和侍女计较,只是醒来后已没了睡意,恰巧亭中石桌上留着一盘残局,她一时兴起,捻子自娱自乐。

  不过棋盘上黑子本就已经稳操胜券,白子根本毫无回天的余地,可叶蓉儿偏偏选了白子,自己和自己下了一会儿,见白子不敌,干脆投降认输,正要收拾棋盘重新来过,却被梅阔出声给阻了下来:“这盘棋我研习了很久都无法让白子扭转局势,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输了就是输了,又何必苦撑。”叶蓉儿不甚在意。

  “自古成王败寇,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轻易认输。”梅阔又道,他不知他的女婿竟然是个轻易就认输的人,有负他这个战神之名。

  “一盘棋而已,何必较真,而且不以成败论英雄,这盘棋我虽败尤荣。”叶蓉儿将棋盘上最后一粒被围的白子撤下,随手投进一旁的棋篓中,“我战到只剩最后一子,我尽力了。”

  此时梅三青正来寻她,叶蓉儿也趁机向梅阔告辞,携了梅三青命人备马车回府。

  待人走后,梅阔还坐在亭中沉思,梅修入得凉亭坐在父亲对面笑道:“我看那姓叶的家伙对嫣儿很是上心,我那么刁难他也不恼怒,也许我们能把他收拢成自己人。”

  梅阔闻言摇头,斯文俊秀的面庞浮出一抹浅笑:“那个人是不会向我们投诚的。”

  从叶蓉儿刚才的话语中,梅阔便知他是个硬汉子,就是战死也绝不投降。

  不能为他所用之人他向来不留,那个端丽冠绝的人儿,可惜了!

  校场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是士兵在操练?非也,仅仅是两个人在比武过招。两个人就能掀起如此磅礴之势,功力之强,可见一斑。

  刀光森寒,鞭声凄厉。

  持长刀的武将,势如排山倒海,劲力浑厚,每劈一刀犹如电闪雷鸣,如此强势的攻击下,另一方竟无丝毫退却,手中黑蛟软鞭势如狂风骤雨,与那魄黯刀两相争雄。

  执鞭人一身玄衣,在烈日下隐隐泛红,恰似他深沉肃杀之势。尽管使的是软鞭,但他的强势不减,威不可挡。

  两人交手已近百个回合,在外人来看两人是平分秋色,但只有持刀的人知道,若对方手中是一把剑或是一杆枪,那么他现在已经输了,因为在兵器中,长柄大刀处处压制住软鞭。

  一思及此,再战无意,想不到短短时日,他竟连续败在两个人的手下,宝善重楼掩刀收势,朗声道:“重楼服输。”

  玄衣人也拢腕收鞭,举止间意气风发:“我和他相较如何?”听闻他一趟阳炎之行输给对方战神,他不免好奇。

  宝善重楼也不避讳,直言道:“不分伯仲。”

  不分伯仲吗?以宝善重楼那耿直忠厚的性格,说的话不会假。若有机会,他定要与那战神分个高下。

  “这一趟阳炎之行,辛苦了。”龙颜凤髓之人体恤一句。

  “太子殿下,臣不明白,论两国实力,我们并不输阳炎,为何要议和?”而且这议和之事还是瞒着皇上而为,若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震怒,到时候太子又该如何应对。

  他是太子一手提拔的武将,誓死效忠于太子,他命他去阳炎议和他便去了,但现在,他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