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不去计较她的过去,但她若是威胁到湖海的安危,朕定不留她性命。”鸿蒙帝直接道出他的立场,虽然曾经对立过,但是英雄惜英雄,对于这样英武的奇女子他打从心底里佩服,他可以对她怜惜荣宠,甚至可以将她当女神一样尊敬供奉,但于他来说都比不过湖海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绝不许任何人威胁到湖海。
“这么说,父皇是同意她做太子妃啰。”司寇奇略压根就忽视鸿蒙帝的威胁,他有自信可以护她周全。
“朕不同意有用吗。”鸿蒙帝说话间斜睨一眼这个让他又骄傲又头疼的儿子,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只能吁气于腹中,他的这个儿子从来说一不二,认定了的事就会奉行到底,这是他最为欣赏之处。
鸿蒙帝稍顿又道:“真的非她不可?”执着是好事,但也会是他的软肋,他将是成为一个帝王的人,不能有任何一丝弱点。
司寇奇略深吸一口气,一颦眉后缓缓吐出,然后露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非她不可’吗?他再一垂眼,掩下眸中深情,他对她的心意不必向任何人说明。
即使到头来他所期盼的情爱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他也会因曾守护过这样一个女子而深感欣慰,因为这个女子让他懂得了何为情爱,尽管只有付出没有回报,但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的那一颗真心,他要定了。
鸿蒙帝见状只能摇头叹息,这孩子只要不想说话就会给你甩一个无懈可击的笑,他司寇家怎么就会出这样一个情种,头疼。
两人又各自品茗,不再多话,不一会儿,鸿蒙帝百般无聊之下便欲离开,司寇奇略起身恭送。临走前,老皇帝转身嘱咐一句:“朕觉得你还是少让那野丫头出门的好,她的破坏力着实惊人。”
那个野丫头就是天生会招惹事端的人,一次狩猎就能让一帮武士臣服在她的酒量之下,更能让那一帮刁钻惯了的各族千金争相追逐,纷纷以她为榜样,特别是赫莲珊娜郡主,立誓要嫁一个比她还厉害的男人,呵,天下间比她还厉害的男人简直就犹如凤毛麟角,以这样的条件他估摸郡主八成是嫁不出去了。
她就像那众星追捧的月亮,光亮迷人。
“她是我的妻,你的儿媳,不是野丫头。”司寇奇略辩驳,末了,似想起什么又对鸿蒙帝道:
“父皇,御医说了你要少饮酒的。”标准的大臣劝谏的口吻。
鸿蒙帝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可是父皇在狩猎那一次好像喝的不省人事,是吧。”这老家伙也不嫌丢人,哪有皇上的样子,如此淘气,真是越活越回去。
鸿蒙帝顿觉燥的慌,他自认酒量了得,却输给一个野丫头,无地自容啊。
“若再让儿臣发现父皇贪杯,可别怪儿臣硬逼您戒酒。”多大岁数的人了,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还跟个孩子似的。
“啥时候学会关心父皇的。”鸿蒙帝心里美滋滋的。
“谁关心你了,儿臣是想再多当几年逍遥太子。”司寇奇略不屑道,当皇帝很累的。
哎,明明挂记他皇帝老子的身体状况,偏偏却要口是心非。
鸿蒙帝撞了一鼻子灰,哼哼唧唧两句,龙袖一扬,负手离开。
司寇奇略回到太子府邸,路经中庭时见那阴魂不散的司寇意致正趴在墙头鬼鬼祟祟的向花园中张望,这小子又想做什么,他的太子府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他意致王,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
思忖间扬起随身黑蛟,破空一声鞭啸,软鞭缠上司寇意致的腿脚,可怜的意致王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他的太子哥哥一把扯落墙头,摔了个四仰八叉。
司寇意致不敢呼疼,爬起身来也不敢和二哥对视。
“给我过来。”司寇奇略喝一句,他今天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三弟。
哪知司寇意致不进反退,一连退到墙角,瞅一眼二哥手中的黑蛟,浑身打颤,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他那沉稳干练、作风强硬的太子哥哥居然会有那种倾向,怪不得喜欢使鞭子。
司寇奇略见意致王反常的样子不觉纳闷,怎么会怕他怕成这样。鞭子又一挥,准确无误的绕上司寇意致的脖子,生拉活扯的拖着往书房而去,一路上意致王的拼死挣扎全都无效,直到被拖进书房后,司寇意致自知在劫难逃,突然扑到他二哥脚下,死死抱住司寇奇略的右腿,哀求道:“二哥,你下手可得轻点。”
呵,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居然知道自己要收拾他。司寇奇略故作深沉的道一句:“给我好好站着说话。”
司寇意致赶忙爬起身来站的老老实实,司寇奇略收回黑蛟时故意恐吓一句:“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言毕转身往桌案前的椅榻上靠去。
“二哥,你当真要来?我可是你的亲兄弟。”司寇意致边说边颤着手褪掉衣衫,任结实健硕的上身裸露在空气中。
司寇奇略正要开口数落,抬眼便见眼前人光着膀子,由于已近深秋天气寒凉那人有些瑟瑟发抖。
“你这是要做啥?”司寇奇略剑眉轻挑,对眼前人的举动玩味非常,难道他要负荆请罪,可他的书房好像找不出荆棘条。
“咦,你不是要抽我么?”司寇意致环抱着膀子弱弱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抽你的?”这呆头鹅在想什么。
“可司寇奇略说你喜欢拿鞭子抽人,还……还有那……那种倾向。”某人连话都说不清。
“哪种倾向?”司寇奇略沉声低问。
司寇意致一见到二哥那种欲将人生吞活剥的恶劣表情立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趴在墙头从司寇奇略口中偷听到的惊人秘密和盘托出。
司寇奇略听完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气才好,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说的跟个变态似的,更可恶的是居然还真有傻子去信,横一眼司寇意致,越想越气,抓起桌案上的一叠文书将那脑袋里不知在寻思啥的呆子砸了个满头包。
司寇意致穿上衣服,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相信司寇奇略说的任何一句话,看他今天这人丢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司寇奇略忽感无力,一个老的他要挂心,这个小的他也要操心,还有一个带球乱跑的要他担心,这一帮人就不能让他省半点心么。然这种甜蜜的负担却令他倍感温馨,他庆幸自己有能力让他们依,让他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