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年显然发现了,但是他也并未做声。
他们看见司嘉年这纵容的动作,大家便心里明了,谁在他心里更为重要。
可是,他的心思怎是别人能轻易度量的呢?
霍鹤轩突然开口,道:“曲夫人怎么不和父母坐一起?”
叶蓉儿筷子一顿,他怎么又为自己出头,而且称呼的是曲夫人,意思是指赵诗翠名不正言不顺坐在司嘉年身边吗?
这人也太毒了。
她挑唇一笑,然后继续夹菜,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司嘉年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火气越发大了起来。
不就是霍鹤轩为她讲了一句话嘛,他难道帮她还少吗?她都不曾对自己笑过。
而且上次好心奉劝她,还被当做耳边烟云。
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于是他伸手,当着众人的面将赵诗翠拥进怀中,望着霍鹤轩,冷声道:“我可是舍不得让阿由离开我一寸,劳烦霍大人操心了。”
叶蓉儿正好将一粒红豆放入嘴中,此时竟然觉得,苦涩万分。
赵诗翠笑带几许娇羞,每一声都让叶蓉儿感觉十分难堪。
就像个笑话。
现在你懂了吗,所有人都靠不住。
你只有你。
但是她却忽略了红墙之上一道黑色身影。
那人似鬼魅,单脚立于琉璃瓦上,青丝凌于风中,丹眸里只有叶蓉儿的影子。
叶蓉儿,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我这号人物了。
所以我只能偷偷地观望你。不用为我惋惜。因为,只要你好就足够了。
夜风拂过,那抹身影竟然就隐于暗黑天光中,杳无痕迹。
在他曾立足之地,飘过一丝黑羽。
叶蓉儿好似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刚刚有人立足之地,可是却没有看见她心中所期待的那道影子。
也许真的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王妃这是要独人回去?”
晚宴刚一结束,霍鹤轩就走向叶蓉儿,完全没有把司嘉年放在眼里。
叶蓉儿保持和他的距离,从司嘉年面前走过,道:“恩,没事的话,霍大人也请回吧,毕竟天色已晚,出宫还有段距离。”
霍鹤轩笑意倾城,白色锦袍愣是被他穿得潇洒疏狂,手执银骨铁扇更多了书生意气。
他道:“没事,刚刚用完膳想去闲逛一下,再说这个世界能要了我的命还没几个人。王妃,要不要微臣送你回去?”
叶蓉儿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见赵诗翠的声音:“恐怕还是不妥吧,姐姐已经婚嫁之人,这么晚还和霍大人独处,要是失节,那……我话已至此,姐姐怎么看呢?”
“恩,甚是赞同,那么霍大人我先走一步了。”
“我送你。”司嘉年不容反驳地握住叶蓉儿的手,扯着不情不愿的她就离开了。
留下来看戏的人一看这突然的变故都愣了,感情这三皇子喜欢的是叶家遗女,难怪她还可以活得好好的。
司嘉年暗想:你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叶蓉儿怎么就不开窍。
当真是当局者迷啊。
或许是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一到浮璃宫他有些粗鲁地把叶蓉儿甩进屋内,然后转身将门关上。
叶蓉儿身形不稳,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司嘉年的衣袂,整个人靠过去,有几分投怀送抱的味道。
司嘉年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道:“这种时候你用我到是顺手。”
叶蓉儿准备起身离开,哪知他伸手把自己禁锢在怀中,她挣扎几下,臂上都被弄了几圈红印。
“司嘉年,你放开。”
“理由。”
“你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要真的是这样我应该当着众人辱骂你。你当着我的面,前后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你觉得我真的那么大度?”司嘉年恨不得把她永远绑在身边就好。
叶蓉儿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都在逃了,怎么还要这样污蔑她?
她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她如此嘴硬,司嘉年有些愠怒,不想再听到什么忤逆之词从她口里吐出,于是吻了上去。
叶蓉儿被他铺天盖地的气息吓到,之前他在水池边只是轻微的触碰,这次是颇有力气的压,唇齿相依真的要痛出泪来。
叶蓉儿内心慌乱,手不知放在何处,就抵在司嘉年的胸口。
这般欲拒还迎,让司嘉年有点想得寸进尺。
他抱住她,向床边走去,叶蓉儿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还处在呆愣状态。
他狠狠地把她甩到床上。
叶蓉儿脑中一片空白,她有些害怕,可是被他压着怎么都动不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眯眼看着朱红床幔,恰似血色,怎么就想到了新婚之夜?
司嘉年睁眼看叶蓉儿小脸憋得通红,眼神迷离,于是松开她,帮她拂着后背。
叶蓉儿轻咳了几声,发丝未散,肤如凝脂带些醉人酡红,狭长眼角夹着点滴泪光。
她本就生得精致,这般更是诱人。
司嘉年心尖微痒,调笑道:“你不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那我们圆房吧。”
叶蓉儿听到之后不知为何有些气愤,想都没想就一把推开他,下床就要离开。
“你下午和赵诗翠还没够呢?我嫌你恶心,你不走我走。”
司嘉年听她抱怨之词,带着娇嗔,不知怎的,居然没有生气,笑着走向叶蓉儿,抱住她道:“承认自己吃醋就这么难吗?”
“我没有!”叶蓉儿真是气到无奈,怎么可以如此死缠烂打。
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迷惑的。
“叶蓉儿,我们别相互折磨了。我知道你明了我对你的感情,为什么要逃?我说过了,一切让我来承担不好吗?至于你,只要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
叶蓉儿心里也是向往的,可是卷入这些纷争里,哪还有资格。
“司嘉年,我真的不爱你。”她狠下心道。
她能感觉到抱着她的力度大了几分。
“那么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司嘉年不死心。
叶蓉儿轻叹,道:“还有什么必要呢,我已经嫁给你了,如果你一定要我,这也是我的义务。之前一年是我不对,没有服侍过你。可是能不能回到之前?反正你不缺我这个女人。”
“你觉得嫁给我之后还能为他守身如玉?太一厢情愿了。”司嘉年冷笑,他何曾被这样连番拒绝过。
“一厢情愿到底是谁?”叶蓉儿毫不客气地回击。
司嘉年松开她,拂袖离去,说道:“你赢了,我这就离开,但是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和其他男人有暧昧,要不然下次你可没这么幸运。”
傻司嘉年,你怎么就这般执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