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原因嘛,很简单,因为叶蓉儿他们身旁,还藏着一个人,刚刚看到的。
“序择,你还不出来。”叶蓉儿说道。
翟鹊立刻变了脸色。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脸上是一副受伤的表情:“你说得对,我是朝廷钦犯的儿子,现在又杀了朝廷命官,跟着我的确没利可图,与其被朝廷的人抓了去,我倒宁愿死在你手上,免得你难向你义父交代。动手吧。”
银芒滑过长空。
“翟鹊,记得要把那些药喝完,我替你把过脉,我早就知道你说的那些病是骗叶蓉儿的,不过你体内气息是真的很乱,那些药可以帮助你条理内息,还有以后不要深更半夜跑出来乱走,晚上寒意很重,容易染病上身。练武不要求急,对你身子不好。”序择轻轻地说。
翟鹊皱着眉:“死到临头了,说这些何用。”
序择苦笑着:“若是我死了,没人照顾你我怎么放心得下。”
翟鹊微一愣,收剑,淡淡道;“序择,我不欠你,你走吧。”
序择一把抱住翟鹊:“我不走,我宁愿死在你剑下,也不愿你离开我。”
翟鹊紧闭着双眼:“你这又是何苦。”序择笑道:“叶蓉儿爱你。”
月光下,这对恋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风吹过,竹叶微摇。
月,竟是这样残缺,可怜孤独人的心境。
第二日,新知府到了,不知是谁告了密,说序择是杀五位知府的凶手,新知府当即派兵包围了屋子。
“怎么办,你们两个别再深情凝视了好不好?现在官兵就在外面,拜托你们两个想想办法好不好?”以前就听人说恋爱中的人很反常,今见果然如此。
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危机感,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就这么一望就望了一上午。
“序择,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追随你。”翟鹊温柔地说道。
“我要去,在被斩首前为我爹平冤,那五个知府罪有应得,我相信最后叶蓉儿不会死。”序择说着,真是痴人说梦。
翟鹊牵起序择的手:“不管你去哪,我都随你去。”两个人牵着手就要往外走,这不是明摆着的送死。
叶蓉儿挡在他们前面:“你们两个疯了!这不是去送死吗?”
序择推开叶蓉儿:“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们走后你就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寻你的亲人吧,屋子里还有些银两。”
叶蓉儿说道:“你们当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你们不能去,序择翟鹊你们两个还有一段鸳鸯神仙般的人生,怎么能就这么断送?舍得吗?”
翟鹊说:“事到如今,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今天逃脱了,难道一辈子都要在躲藏中吗?”
叶蓉儿急着,忽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替他去认罪。反正处决人犯也是要先运到京城,到时候再通知九王爷好了。
叶蓉儿在屋里拣了些银两,对他们俩道:“这样好了,我去替序择认罪,你们两个呆会官兵撤走后就走吧。”
序择说:“不行,这本是我做的事,怎么能让你去认罪。”
翟鹊也说不可以。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没脑子啊,我不去难道你们两个去,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值啊!况且我还不一定死呢。就这样决定了,别犹豫不决了,再下去我们三个都要死了。就这样了啊,再见,以后有缘希望可以再见。”叶蓉儿跑了出去,只听得后面人在叹息。
“喂,听好了,我就是杀五位知府的凶手,我认罪了,把我带走吧。”叶蓉儿跑出去大呼小叫的。惹得那些官兵一脸狐疑,忙打量着叶蓉儿。
那知府走上前,也是满脸的不相信:“就你?你杀得了人吗?”真是苦笑不得,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官不信自首的人杀过人的。
叶蓉儿做人就如此失败吗?叶蓉儿杀人这样的大罪居然都没人相信。
“来人,把她带回去,我慢慢审问。”
知府说道,几个官兵走了过来,叶蓉儿嘻嘻地笑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好了。”说着很乖地跟在知府后面。
一路走过,不见有人说凶手终于抓到了,叶蓉儿倒是听到周围的人说,这知府和以前的知府有什么两样,瞧,又带了个美人在身边。
知府的脸色极是不好看,叶蓉儿也是一脸困惑,怎么周围人都这么没眼光的,没看出来叶蓉儿是囚犯吗?
叶蓉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牢房这东西,阴森森的,湿气好重。叶蓉儿呆在里面,左看右看。
一个小狱卒跑过来和叶蓉儿搭话。
“姑娘是犯什么罪呢?”他问。“杀人。”
叶蓉儿毫不在乎地说。
“杀人?”那小狱卒一脸不信的样子,笑道:“姑娘不要开玩笑。”
叶蓉儿问他:“你看看我,是不是不够凶,怎么谁都不肯相信我确实杀了人?”
他淡淡道:“姑娘如此气魄的人我倒是头一次见。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终于转入正题了,此狱卒非彼狱卒,从一进牢房,叶蓉儿就看了他,他绝不是个小人物,叶蓉儿的知觉告诉叶蓉儿,因为叶蓉儿看到他腰前一块牌,那块牌叶蓉儿是见过的,在天睿的茶楼。
“姑娘可是叫我。”他问道。
“呵呵,是天睿的人吧。”叶蓉儿笑道。
他跪了下来:“让叶小姐受惊了,阁主已寻小姐多时。”说着开了牢房的门,把叶蓉儿放了出来。
“早知道天睿本事不简单,却不曾知道就是如此小的角落也有他的人。”叶蓉儿笑着,心情舒畅极了,
“对了,那我杀人的事怎么办?”他回道:“小姐既然知道阁主本事非凡,那么这种小事阁主又岂会摆不平?”
叶蓉儿终于又感受到什么是重获新生的感觉。虽然进去一会儿就被放了出来,但仍是欣喜得不行,本是想回去看一下序择跟翟鹊,谁知他们已经走了,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晚上,叶蓉儿住在小镇最豪华的客栈,第二天早晨,就有一队人马,说是奉了天睿那家伙的命令赶来接叶蓉儿。
乖乖,那阵势,丝毫不比九王爷的小。叶蓉儿坐在马车上,身着锦衣华裙,想当年女皇武则天出游是什么仗势啊,只怕叶蓉儿这仗势也不比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