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第两百五十七章:恬不知耻

  蒲舒怀继续循循善诱,道:“其实只要我们联手,有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的?”

  霍鹤轩有些走心地合扇,说:“我和王妃求的也许还是有差异,而且我不愿意凭借女人之力来得到什么。”

  司嘉年不屑地笑笑,他这话说的也未免太不知羞耻,如此有目的地接近叶蓉儿难道是单纯的吗?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会让他撞到蒲舒怀勾结逆党之事,看来司彭泽的位置真是岌岌可危。

  且不说他最看重的大臣霍鹤轩,就凭皇哥对蒲舒怀的宠爱,这个女人都不能做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躺在枕边的人都不能信任这是什么感觉?

  司嘉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叶蓉儿背叛了自己的情景,最起码现在不管她如何抉择,最终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不要再拿这句话堵我。”慕容弘光也有些烦叶蓉儿的这个态度。

  叶蓉儿并没有在意,说道:“不知不觉我又赢了一局。”

  这时慕容弘光才想起来那个赌约,刚刚闹了这么大风波,难得她还记得。

  或者说她来这的目的就只有为司嘉年谋利吧。

  把他送回房中,叶蓉儿练招呼都忘记打就匆匆离开。

  慕容弘光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自己好像吓着她了,她不会以后再也不来了吧。

  叶蓉儿回到司府,才发现司嘉年已经不见踪影,便问侍司道:“司嘉年呢?”

  她现在是怎么,一时不见到他就觉得心不安。

  侍司疑惑道:“三皇子不是说去找王妃了吗?难道王妃没有看见三皇子吗?”

  叶蓉儿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刚刚廖衣蝉严重的杀意那么明显,不会真的这么快就出手了吧。

  她急急转身出门,侍司看着叶蓉儿着火急火燎的身影还被吓到,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蓉儿这次换了一条路,果然老远就听见兵戈相见的声音,她已经没了心情去掩饰自己是否有武功,飞身点在一个人的脑上,然后进入了兵器的包围群里。

  蒲舒怀被霍鹤轩拒绝了几次,脸上有些挂不住,和霍鹤轩客套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霍鹤轩转身,看着墙角,果不其然,出现一抹纤长身影。

  司嘉年本就是非凡的天人之姿,眸子里含着星河璀璨,和自己的阴沉就是天壤之别,注定他就高人一等吧。

  澹澹色在他身上更显贵气,可是嘴角的笑却淡漠如水。

  “我是不是坏了霍大人的好事。”司嘉年讥讽道。

  霍鹤轩说:“好事的话还是今天早上的比较让人难以忘怀。”

  “你什么意思!”司嘉年怒道。

  霍鹤轩调笑道:“果然一提到她,三皇子就控制不了了呢。”

  叶蓉儿脚步轻快踩在鹅暖石路上的青叶,她也无暇顾及清脆的裂声。

  司嘉年微微睁眼,就看见床前有个身影,他下意识地从玉枕下抽出短刀直刺那人腹部。

  叶蓉儿两指夹住,轻微地使了个巧劲,短刀就落到她的手中。

  “司嘉年是我。”叶蓉儿有些得意地把短刀在司嘉年的眼前晃了晃。

  司嘉年眼尖,抓住叶蓉儿的手,看清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水泡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老是这么不爱护自己?”

  叶蓉儿好像不愿意让司嘉年看到,就说:“我……我这不是看到今天是夏至日嘛,所以我篆了个章给你,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她将怀中的囊袋取出,还带着番红花的淡淡清香,叶蓉儿把它递给司嘉年道:“送给你的。”

  司嘉年轻笑,去了过来,道:“真笨,篆章都能把手弄成这个样子,其实每次生辰的时候你亲我一下我就够了。”司嘉年话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经开心地不成样子。

  叶蓉儿第一次轻手送给他的东西呢。

  灭了下赵诗翠的嚣张气焰,而且又杀鸡儆猴了,想必一时半会没有会再来招惹她。

  叶蓉儿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司嘉年的暗司眼中,然后传到司嘉年耳中时,故事变得有些神乎其神。

  他无奈地笑笑,果真是不给他出去惹麻烦啊。

  可是没想到,祸福总是接踵而来。

  佑郡主随手丢了粒杏仁进嘴,听着有关于皇嫂的传言,还是有些不服气。

  她随手把杏仁扔出地上,还真是不信了,这个表面看起来这么柔和的女子竟然也会有触及她逆鳞发怒之事。

  要是传言是真的话,倒还是蛮对自己胃口的。

  不如去会一会。

  屋中陈设没有特别之处,一笔一砚一桌,白色宣纸上杂乱地染着几个墨点。

  她正好奇屋中怎么无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清冷入骨:“来者何人?”

  佑郡主转身,就看见屋侧坐着一女子。

  她着一袭墨缎掐花对襟外裳,眼前蒙着素白布条绕耳而过。那人的青丝只是别在耳边,没有带任何簪髻。鼻子小巧玲珑,嘴苍白无血色。

  佑郡主一看着这人这幅样子,下意识就认为她是个瞎子。

  那人身前的桌案前有几盘红豆,她并未低头,只是拿着竹箸夹起一粒放入另个盘中。

  佑郡主意识到一直站着不说话有些不妥,便开口道:“我是佑郡主,不知道姑娘是何人。”

  那人只是冷冷道:“贺浩淼。”

  佑郡主在心里想道:这人真是奇怪,一般如果听到自己的这般文法应该会答自己的位分吧,直说自己的名字,也是特别。

  那人好像知道她所想之事,开口道:“我不是三皇子之妻,所以没有名分。”

  佑郡主一向口无遮拦,便直说道:“那你为什么可以住在这里?”

  “因为你的皇兄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贺浩淼说此话的时候竟带了丝丝笑意。

  佑郡主疑惑地侧头,走到桌案前坐下,问道:“此话怎讲?”

  贺浩淼叹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懂的好。”

  伴随着贺浩淼这话的是竹箸敲击到碗沿的声音,然后红豆滚落白瓷碗中,是触目惊心的朱红。

  她随手收拾了几件衣物,背起行囊,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就策马离开宫中。

  司府门前的侍司并不认识她这个郡主,她一身江湖气,然后背着行囊怎么都像是来投奔亲戚的,所以自然不准她进门,说:“姑娘这是皇家重地,还请回吧。”

  “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她怒道。

  司嘉年挑唇,道:“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说此话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幸福的神色。

  “你没必要向我证明,即使是又怎么样呢?”霍鹤轩毫不在意司嘉年宣誓主权的话语。

  司嘉年露出一抹鄙夷之笑:“果真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