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风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她若是找的到娘还用跑来找他的麻烦吗。
念扇叫一声糟糕,正要开溜,就见宫门口总领太监领着两列宫人迅速整齐的走到他面前,宫人们给两位主子请了安,总领太监瞅见宫内一片狼藉,很熟练的吩咐几名宫人前去收拾,又在他的示意下给太子更衣。
念扇见这阵势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无奈的换了一身太子行头,上朝去了,走之前瞥了一眼碌风,意思是叫她等着,等他下了朝再和她理论。
碌风一脸随意,顺便附送念扇一个‘祝你好运’的笑容。
到金銮殿时念扇一看晁凤位上空空如也,就知道两个老不羞的又闹失踪,还好他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再像第一次那般手足无措。他冷静持重、三思谨慎且不喜形于色,再加上准确的判断能力和果断的处事态度让一朝首辅叶南风都向他投去一记嘉许的目光。
叶南风不仅是一朝宰相亦是他的老师,他没事就跑苏相府去叨扰,不是去找老师请教,而是跑去找宰相夫人听她讲江湖事儿,觉得特新鲜。
下了朝,念扇同碌风带了几个护卫,y去玉鼎山中的行宫找人去,出了宫,尽管扮相普通,但两人小小年纪便骑着高头骏马,这样的不协调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上山时,遇着几个湖海的护卫分布在山间小道旁,碌风便呵呵笑道:“看样子,山上应该很热闹。”她的父皇八成是又耐不住性子,跑来找薛爹爹的茬。
“我看娘亲这次又要倒霉了。”念扇也乐,这么笨的娘亲怎么会招惹到两个如此聪明的爹,真是匪夷所思。
“箱子里是些什么东西?”念扇回头指着身后护卫马背上驮的箱子向碌风问道。
“赤夏国进贡的红酒。娘亲特喜欢喝,偷偷托我捎点。”
碌风一说念扇立即露出一个了然的样子,他父皇和亲爹都不准母后喝酒,气的母后三番四次离宫出走,所幸的是母后就只剩点拳脚功夫,基本上还没摸出宫就被父皇给抓了回来,也不知父皇以前受了什么刺激,将母后看的特紧。
“你背着亲爹给母后送酒喝,当心事后挨罚。”
“父皇才舍不得罚我,就算他想罚,我皇爷爷也不答应。”要知道她可是太上皇的心肝宝贝,谁敢动她。“而且,还有娘替我做主。”
“得了吧,到时候母后也是自身难保,保的了你才怪。”念扇也不知父皇用了什么法子惩罚爱闯祸的母后,他就看见很多次她爱蹦爱跳的母后居然老实安分的待在寝宫的床上好几日。
说到这里碌风嘻嘻一笑,从挂在马鞍一侧的皮袋中拿出一个锦盒扔给念扇,念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幅卷轴,停了马将画卷展开,画卷中一位红衣翩然的女子骑着白马跃入眼帘,一头的小细辫子正是湖海未出嫁的女子常梳的头饰,那绝美的容貌,那分妖娆、那分凌厉、那分倨傲,“这是母后的画像!”念扇惊诧道,这幅画用的是油墨而不是水墨,是赤夏国特有的油画风格。
“嗯,确切的说是娘亲年轻时的画像。”
“别卖关子,有话就说。”
“你也看出这画来自赤夏对吧,这是哥眉叔叔派暗部的人去赤夏执行任务时从赤夏国王的寝宫里弄回来的,据说这画就挂在床头哦。”
“呵,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带红酒来了,你想哄娘给你讲故事。”念扇反应过来后立即给了碌风一记白眼。
“难道你不想知道?像咱娘这样风流的人,那故事应该很有趣。”碌风诱惑道。
念扇一咬牙,扭头一副认栽的模样回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碌风嘿嘿讪笑,心道不愧是她亲弟弟,她的心思他还真是了解,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念扇后说道:“想听故事就得先把娘弄到手,两个粘人的爹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我们很久没和娘一起睡了。”
念扇拿着装安眠药的瓷瓶一副苦恼样,叹口气道:“两个爹会杀了我的。”
碌风转头一脸媚笑道:“不会,有娘在呢。”
那一夜,两个小家伙如愿以偿的睡在娘亲温暖的臂弯中,听着娘亲讲她过去的故事……
夜深人静,没有人会知道房顶上还有两个偷听故事的家伙。
司寇奇略手里掂着一个药瓶,摇头失笑道:“臭小子,居然敢对我下药。”顿一下又瞪了一旁笑意盎然的薛子辰一眼:“你真会教儿子。”
“那可是你的种。”薛子辰毫不客气的揶揄道,他的嘴一向很毒。“荷儿你得看紧些,打她主意的人可不少。”他好心提醒道。
司寇奇略回敬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然后也提醒一句:“我还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居然事隔这么多年,赤夏的国王仍然对她念念不忘。
“那又如何,我和她的未来,比这个故事还要精彩。”
司寇奇略闻言一笑,看来,他也该去找一段只属于自己的精彩。
“是的,他是帝王,三宫六院不可避免。”从她答应做他的皇后之时,她就有所觉悟,没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夫君,她亦不例外,但她既然选择和他一起走这条帝王路,她就必须面对现实。“他对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看他对我的好。”
“死心眼的傻子!”他忍不住咒骂。
“看不开的呆子!”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是因为情痴,所以才会相互吸引着对方,纠缠不休。
“原来,我让你这么惶惶不安。”
“一封书信便可知你是否真心喜欢她,你若爱她,决不会看着她伤心,当然不会告诉她,你若告诉她,便说明你自私,为了得到她不惜枉顾她的心伤,这样的你,也不配和我争。”薛子辰施施而言。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卑鄙。”司寇奇略没好气道,该死的薛子辰,只用一封书信便将他制住,让他有口难开。
“谢谢夸奖。”薛子辰话音稍顿又扬言道:“我承认,你很爱这个傻子,只可惜,除非我死,否者我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
“那你什么时候死?”司寇奇略问道,他会期盼那一天快点来临。
“我会努力活的比你长。”薛子辰笑道。
司寇奇略啐一句,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才不会帮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