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不怕。”
可是那个人却拼了命似的挣扎,他竟然差一点握不住她的手,看着她在黑暗里一个人无助的漫游、绝望的煎熬。
“把师父还给我,把樊桦琳还给我,把他们还给我,宋成振!”
叶涵衍眸色一沉,沉默了片刻后,他弯腰将床上的少女搂入怀中,任凭她挣扎、任凭她抓挠、任凭她撕咬。
“王爷,王爷你快放开郡主吧,郡主她会伤了你的!”
叶涵衍目光凌冽的看过来,说道:“你们下去!”
“王爷…..”
“滚!”
他目光狠戾,带着不耐烦与杀意看过来,两个女孩心底一震,不敢稍作停留,快步退出了房间。
阳光依旧疏朗明媚,熏香一样安谧清新,就连室内无声绽放的寒鸦春雪也依旧出尘脱俗,可是为什么抱着这个被梦魇困扰的女孩子时,他的眼睛再看不到光明,他的鼻子再闻不到气息,他心灵一片空洞。
“对不起,蓉儿!”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醉酒的叶蓉儿的酒品可不是一般的不好,而是超级的不好!一醉起来,她最先想起来的是床上的慕容才良,于是晃晃悠悠的叶蓉儿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才良头上被打的大包,她“咯咯”的一笑,说:“太……太子……头上起了……一个包,我去给他揉揉……”
叶蓉儿说要去揉,却直直地走到床边放有洗脸水的脸盆旁,端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两步就洒了一堆水。却见叶蓉儿一直端着脸盆走到床边,然后使劲地泼在了慕容才良的头上!然后她扔掉脸盆开始叶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她这里乐了,慕容才良却被冷水刺激地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任谁躺在湿漉漉的床单上都不会开心吧。慕容才良使劲地推开叶蓉儿缠绕自己的躯体,他把叶蓉儿一道拖下床,自己头疼之余还有点头晕,看来是叶蓉儿那一砸的后遗症,他真的是气老天不公啊,看着叶蓉儿立都立不稳的样子,又见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乱七八糟,酒壶倒塌,他这才明白,敢情这个叶蓉儿喝醉了!
不是说是大家闺秀吗?不是曾经做出“叶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绝世名句吗?不是唱出令人惊艳的好曲吗?现在的叶蓉儿酒品不但糟糕,而且没有一点的淑女气质,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
凝视她如完璧一般的绝色之容,薛无泉不禁失笑,不知是怎样的香魂入驻其中,才能将他清冷的心也紧紧缠绕。
他就说嘛,一个男人怎就能长成她这样,原来真是一个女人,是多年的幻想成真吗?连薛无泉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孤寂的夜晚,她一身红妆入梦,令他魂牵梦萦。
而她永远只能是他的一个梦,永远……
薛无泉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默道:“薛子辰,你可一定要给朕滚回来,要不然这个笨女人朕就收归己用。”
叶蓉儿睁开眼时,竟见自己躺在黄金帷帐之中,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这把真正要死了,皇帝的龙榻哪是她能躺的。
她连滚带爬的从宽大的龙床上下地,一旁两名宫婢见状忙上前服侍,她哪里还敢让人服侍,拔腿就往营帐外面冲,一边跑一边将散开的头发简单挽成一个髻,却没有注意眼前,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信上说,我军深入湖海东南腹地的军队被湖海军队所围困,我必须带兵赶去支援。”
“领兵的是我三妹么?”
“是的。”
“我三妹行事向来谨慎,不可能堂而皇之的闯进敌人的埋伏。”
“我觉得事情也有蹊跷,你三妹所选的进攻路线,说实话,真的无可挑剔,照理来说就算攻不下城池也不该被困才对,除非……”
“你是想说军中有内细。”
薛子辰点头,这个可能最大,敌方主将就算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会布置得如此精确,除非有人走漏了消息。
“蓉儿,我让人先送你回岱柳……”
他一只手穿过她微凉的发丝,她的首不安的靠在他的肩上,他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的手却在他背后形成诡异却足以一击致命的姿势,杀人的姿势!
“师父,为什么丢下我?”
一位宫婢扶了丽佳,另一位宫婢掌灯,在园中闲晃一圈,丽佳见实在无破绽,才谎称累了回殿内休息,她宿在内殿,而两位监视她的宫婢就睡在外殿,她在床上苦思如何脱困,却被一阵幽香所迷,沉沉睡去。
“什么都别说,让我就这样抱着你睡一觉,我好累。”梅谊说完将脸庞埋进丽佳胸怀。她将十指探入他黑发之中,触及他的温暖。
等再醒来时,她全身不着一缕,犹觉得身子有些酸,下身还有些不适,丽佳一惊,睡意全无,这分明是有男人抱过她,而那个男人还在她的床上,恼怒之下,她祭起掌力,想一掌要了男人的命,却被那男人将手制住。
“是我。”
邪魅的声音入耳,丽佳一阵轻颤,是她心之所系之人的声音,是她的修。
浅浅的月光下,她仍能从模糊中辨出他俊美的容颜,他算不得良人,但却是她的唯一,他有过很多女人,但她却是唯一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五年了,他对她仍然会有惩有罚,但他对所有的人无情,却独对她施与了微不足道的怜爱,杀手出身的她从没被人关爱过,所以当年初尝情y的她便视他为今生的归宿,不管结局如何,她都愿意为他付出全部。
缘起缘灭,谁能看穿个中诡秘;乍悲乍喜,谁能延续当初游戏;若是注定相遇,为何一开始就布满命运的荆棘,若是注定分离,如何还要给予缠绵的情愫?难道这就是所谓命运蛰伏的难题?果然是两难,既然如此,我便选择我想要的吧!
“不会再丢下你,一辈子都不会再丢下你,蓉儿,不怕!”
他用力的抱紧怀里女孩子,只想消去她满心的不安与畏惧所以没有发现那只一直以诡异的姿势盘旋在他后心的手此刻正慢慢的舒展开,慢慢的垂下来,最终以一种放松的状态落在他腰间以一种依赖的姿势环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