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赶紧起身抱住艾伦,眼眶通红地轻拍着艾伦的背,“艾伦不哭,很快就不疼了……”“……父王也不哭……”艾伦流着泪拉着爱德华的衣角。
爱德华艰难吞咽了一下,“……父王不哭。”
艾伦哭累了,又睡了过去。
爱德华终于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泪控住不住往外流,他只好一下一下抹去,半晌他起身,跟门口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片沉寂。
尼克劳斯忍不住了,“表姑爷,那个伏地魔还在门口,我把他叫进来,我们打他一顿,地下十层牢房里多的是刑具!我!”
格林德沃看了他一眼,尼克劳斯没声了。
爱德华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那个请尼克劳斯带来的箱子里拿出手枪和弹夹和匕首,面无表情地装备好,大步往大门的石碑处走去。
伏地魔靠在石碑上,听到脚步声立刻起身,来人是爱德华……他一顿,有些无措地弯了腰,“陛下……艾伦他……”
“啪——”的一声脆响,他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到了地上,他沉默了片刻,慢慢起身,“是我对不起艾伦……他还好吗?”
爱德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枪开保险上膛,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枪。
疼痛传来,血液顺着手臂流下,这对他其实算不了什么,魂器融合的疼痛比这qiáng千百倍,他也都忍过来了……
“可以让我……看一眼艾伦吗?”他卑微地请求着,“我只看他一眼。”
爱德华面无表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片刻后抬起手臂对着身侧一枪一枪接一枪打空了弹夹,他把手枪随手扔到一边,抽出匕首,曾经战时学过的格斗派上了用场,他向那个魔鬼攻去,刀刀进肉,处处见血,一刀一刀,只有冷兵器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他几乎是把伏地魔按在地上单方面的殴打,猛地用全部的力气一刀捅进了这个魔鬼的心脏,三秒后抽了出来。
血液喷溅出来,爱德华随手把刀扔到了一边,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血迹,他看着无力起身的伏地魔,冷笑一声,“想见艾伦?你做梦!”
伏地魔剧烈的喘息着,他对疼痛的耐受力qiáng不代表他对血液流失的耐受力qiáng,他艰难扶起身子,心痛无比,却不是因为爱德华的刀,而是对艾伦的愧疚和浓烈的爱意,他一字一字从嗓子里挤出来三个字,“……我……爱他。”
爱德华要被气疯了,他笑了出来,“黑魔王的爱意,艾伦承受不起。”
“我不能没有他……”伏地魔痛的几乎要窒息,血液涌上大脑,脸色泛红,青筋直露,神情是比被爱德华贯穿心脏时还要痛苦的模样,“我活不下去……”
“真是遗憾,”爱德华漠然道,“艾伦没了你,会活得更好!”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伏地魔刚撑起一半的身体直直地坠了下去,血液在青石上蔓延开,爱德华只觉快意,又有些恶心,艾伦不需要这么一个东西的爱,他漠然转身回了城堡。
邓布利多被他的一身血惊到了,询问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抚了一下手掌,免得血液滴到地板上,露出一个笑,“我说过,我会剐了他。”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去了,免得一会惊吓到艾伦。
邓布利多犹豫片刻,还是去了门口,见到了一滩血迹里的伏地魔,那人身上全都溢出血液,脸色灰败苍白。
如果这个时候伏地魔死了,那些黑巫师群龙无首,无人辖制,巫师界只会更加动dàng。而如果他活着,凭借他现在的模样、对艾伦的愧疚和爱意,也不会搅动风云,反而会尽力促使巫师界平稳下来。
想通之后,老人蹲下身,拿起老魔杖施咒,那些血液缓缓流回伏地魔的身体,伤口缓缓愈合,他看着神情绝望的伏地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阿利安娜死去的时候,盖勒特会是这样吗?他沉默片刻,缓缓从太阳xué抽出一段记忆,放在小瓶里递给对方,“这是艾伦的近况……”
青年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他艰难坐起身子,小心接过小瓶,嗓音艰涩,“他……好些了吗?”
“……”
邓布利多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道,“你可以自己看……另外,我可以跟你做jiāo易。”
“什么?”伏地魔神思不属。
“你控制好食死徒和黑巫师不再作乱,我为你提供艾伦的情况。”
“……好。”伏地魔抬眼看着老人,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垂下了眸子,与艾伦相比,一切都不重要。
“……汤姆,我建议你去吃点东西……或许事情,也会有转机……”邓布利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