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太后的保证,老夫人自然放了心,她知道太后能成为上届宫斗冠军,自然是有手段的,料理个小小的王妃,自然不在话下。
老夫人这会儿高兴了,默默地把自己的pào给往回撤了撤,道:“嗨,刚刚走太快,也没看清楚,我往后稍稍。”
太后:“……”
两个人又毫无章法各说各的道理,下了老半天棋。又在一块儿用了晚膳,老夫人才回了永宁侯府。
待老夫人回去,太后才唤了日常服侍她多年的崔嬷嬷过来,叫她:“世兰。”
崔嬷嬷“诶”了声,到太后跟前,替她揉了揉肩膀。
“妙如是说她病了。”顿了顿,太后语气渐渐狠厉,道,“是么?”
崔嬷嬷素来知道太后这人的脾气秉性,若没惹着她,她便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若是动了她心尖儿上的人,那她绝对不留半分情面。
崔嬷嬷一面帮太后摁了摁太阳xué,一面道:“是这么回的。”
崔嬷嬷是太后还未出阁时便跟着太后了的,跟了太后五十多年,擅长揣摩她的心思,便道:“要不要叫太医过去瞧瞧?”
太后凉凉一笑,道:“嗯。”
太后漫不经心,道:“是该叫人去瞧瞧的,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儿心意。”
“就叫太医院的院判过去好了。”
“叫他瞧仔细了,一处处都查细了,可别落下什么毛病。”
崔嬷嬷立马领命去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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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张大人到广平王府的时候,广平王妃是懵bī的。
她万万没想到,她就随便掰扯了个理由,就想请个假而已,哪里知道,太后就当真了?
还派了太医院的院判过来瞧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毛病。
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故意的,要搞她?
若是旁的太医,兴许还能塞点银钱拿王爷的权势威压一番得个通融,可眼前这位,是出了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广平王妃觉得自己药丸。
张院判面无表情地替广平王妃诊完了脉,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才道:“恭喜王妃。”
广平王妃一愣,道:“张院判你好好地恭喜我做什么?”
“难道……”广平王妃喜不自胜,天呐,难道她有喜了?自从魏显和魏兮后,她跟广平王就未曾再得一子半女,她一直想着要多生几个孩子好给自己固宠。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广平王妃已经准备好要宴请全帝京的命妇来府上瞧一瞧她这争气的肚子。
就听见张院判道:“恭喜王妃,您确实有病。”
广平王妃一愣,道:“你说什么?”
仿佛没听清。
张院判微微阖了阖眼,再睁眼,就像看傻bī一样看广平王妃,道:“王妃似乎还有些耳疾。”
不等广平王妃说话,张院判便道:“臣会如实向太后禀报。”
“王妃无须担心。”
说罢,便收拾了药箱,直接就走了。
只留下广平王妃在前厅懵b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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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早的,太后便到了广平王府。
广平王府一王府的人都去迎了,赵嘉芙也跟着人群在后头混,抬眸间悄悄看了太后两眼,太后似是感受到她的眼神,朝她看过来,还给了她一个wink。
赵嘉芙:“……”
果然是能跟祖母玩儿到一堆去的老姐妹,这行事风格也忒像了点儿。
赵嘉芙会意点点头,回敬了太后一个wink。
一旁的魏询眯了眯眼,眉梢微挑了挑,心下不慡。
伸手勾住赵嘉芙的手腕,用力掐了掐,赵嘉芙吃痛,侧眸瞪了魏询一眼,做了个“你gān嘛?”的嘴型。
魏询凑头过去,低哑着嗓音,说:“你怎么当着我的面儿,跟别人眉来眼去?”
赵嘉芙都惊呆了,这位魏铁蛋真是牛批,竟然无差别吃醋到这个程度。
赵嘉芙嗓音压得低低的,嫌弃魏询,道:“你搞没搞错啊,那是你的祖母,亲祖母啊。”
“亲祖母也不行。”魏询手上力道加重,疼得赵嘉芙一个激灵,他沉声道,“只要不是我。”
“谁都不可以。”
赵嘉芙:“……”这种时候,说什么二百五情话啊!
赵嘉芙没来得及好好教育魏铁蛋,那头太后却先说话了,也不多寒暄,直接叫了广平王妃:“妙如啊。”
广平王妃立马应声:“太后。”
太后淡定地呷了口茶,停顿良久,像是故意晾着广平王妃似的,身子倚在椅背上,半晌,才道:“张院判说,你病了。”
顿了顿,未等广平王妃开口说话,太后继续道:“还病得不轻。”
赵嘉芙听得一顿,太后,有点东西。
广平王妃勉qiáng撑出个笑容来,道:“太后,臣妾无恙啊。”
太后凉凉一笑,问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