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是何心意,你可知晓?”
“就算他真心爱慕于你,他能甘心放下寒窗苦读的十年光yīn,只做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驸马?”
“人人都有理想抱负,你可知他一生所求是什么?”
当然是赵嘉玥啦,不过,这事儿,还不方便让华仪知道,赵嘉芙实在怕小姑娘受不了。
华仪愣住,她性子简单,自小受宠,行事从来不会想这么多,赵嘉芙字字句句都敲在了她心头,叫她一时之间也困惑了,不知如何回答,只茫然道:“我会……我会去求父皇……”
“这是高祖定下的规矩,流传至今,哪里是你一句话说撼动就能撼动的?”赵嘉芙决定换个角度,给华仪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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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魏询回来的时候,红绡和扶玉正守在房门前。
先前他听薛放说,华仪过来赵嘉芙玩儿,他寻思着赵嘉芙这些天,一个人在王府里待着确实闷,又不能出去,能有人陪她说说话儿、解解闷儿,那自然是好的。
他还特意晚了些回来,想让赵嘉芙跟华仪多聊会儿。
哪里知道,这都月上中天了,两个小姑娘儿话还没说完。
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好讲?赵嘉芙在他跟前话虽然也多,但也没多成这样。
魏询难免就把自己跟华仪比较了起来。
红绡和扶玉见着魏询过来,刚要行礼通报,便被他挥手让退了下去。
他不想听两个小姑娘的私房话,抬腿要走,就听见里头赵嘉芙说道,“那个韩止,我好像见过一次,长得还不如我们家魏询。”赵嘉芙对韩止的容貌发起攻击,继续道,“我们家魏询那长相在帝京也就个青铜水平吧,那个韩止得差成啥样啊?”
什么叫,他魏询就是个青铜水平?一听就很不值钱。
又什么叫,长得还不如他魏询。
不如就是不如,非得加个“还”字吗?
魏询脚步顿住,没来由地就想听听赵嘉芙还能背着他说出什么不知天高地、不切实际的坏话来。
屋子里头,赵嘉芙又问道:“韩止平日里听你的话,对你言听计从不?”
华仪想了想,道:“好像是。”
赵嘉芙又道:“那是因为你是公主之尊,他不敢违逆你的旨意。”
“找男人就要找那种听话的。”赵嘉芙解释道,“不是那种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听话,而是因为喜欢你而听话的那种。”
“你不要看,有些人表面风光,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毒打。”
赵嘉芙越说越膨胀,越chuī越牛bī,道:“就比如说,魏询吧。”
魏询一怔,忍了忍,才没有一脚把门踹开。
赵嘉芙叭叭叭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嫁给他?别的王孙公子就不香吗?”
赵嘉芙侃侃而谈,道:“虽说这事儿是你父皇赐的婚,但我要真不乐意,魏询还不是得顺着我的意思,乖乖去求你父皇收回成命?”
“我之所以能相中他,还不就是因为他抗揍。”
“那个什么韩止,听名字就身娇体软、文文弱弱的。”
“你也别问我怎么听出来的,反正我就是听出来了。”
赵嘉芙摆摆手,道:“不经打。没意思。根本看不出来爱不爱你。”
华仪不是很相信,问赵嘉芙,道:“可是……有谁会喜欢被人打啊,那多疼啊。”
“魏询就特别喜欢。”赵嘉芙摆摆手,嫌弃道:“害,你懂什么,这叫爱的供养。”
华仪捧着脸,连瓜子都忘了嗑,专心致志听赵老师讲课。
赵嘉芙于是继续讲:“他要是爱你,那他就会心甘情愿被你吊打,他还会觉得享受。”
“改明儿你试试,打韩止一顿,他要是特别服气、特别享受,那就说明他爱你。”
“你俩就有戏。”
华仪还是不大相信,不过阿芙好歹嫁出去了,她在爱情这一方面的经验比自己丰富,而且阿芙不会骗自己,那她下次就先简单试试,万一呢。
赵嘉芙还想说话,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月华如霜,笼在男人的紫色衣袍上,来人面色微沉,眼眸微闪。
赵嘉芙:“……”从前,钮祜禄·芙芙是个王者,后来……爱新觉罗·询询来了……
啊啊啊,我死了。
魏询抬脚迈入房内,薄唇动了动,说,“华仪,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公主府去了。”魏询看也没看华仪一眼,冷声道。
华仪一直知道魏询身份特殊,那本就皇宫的一道秘辛。
就连她父皇,见着魏询都不愿多说他一句重话,满朝野的人,见着魏询都是让着步的。
他一贯来也是独来独往,又有不少他杀人不眨眼的传闻。
也是因此,他性子被说是yīn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