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这动静给弄醒了,模模糊糊睁开眼。
润玉已经抱起她,见她睁开眼,满怀歉意道,“我吵醒你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她才睡醒,带着被弄醒的不适。侧首过去往他的怀里更去了些。
“你去哪里了,我一回来,就不见你。”她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忍不住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润玉享受这刻的温存,两人坐在矮几旁,他原本打算把她抱回寝殿去,让她好好睡一觉。既然醒了,那么就没有这个必要,他揽着她,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暖融的体温将他暖热。他享受这般的感觉,寝殿已经合上门,关起门来,俨然就是一小世界,这里头只有他们两人,相互依偎。
润玉被她问到,当她是关心自己。
“我醒来不见彤儿在,我便去省经阁查阅典籍,路上遇见了父帝,父帝问了几句,所以耽搁了下。”
他说着,笑了起来。笑声愉悦。
木彤颇为不解的抬头,她感觉到润玉的心情很好。他像一汪静水,很少有什么波动。
“怎么了?”
润玉伸手把她拥得更紧了些,他贴近她,让她的侧脸完全贴在她的胸口,让她听自己的心跳。
“我方才觉得,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也很不错。”
“嗯?”
“就这般,和彤儿在一处。”他说着笑的越发温柔,缱绻款款。
“只有你和我,再无他人。”
能有心爱之人相伴,他再无所求了。他想和她一起,也只是和她一起。这么千年万年的过下去。
将彼此都深深刻在生命里。
木彤在他怀里笑了几下,而后翻了是个身,他身形纤细,但身上的衣袍宽大,在他身上一滚,就感觉自己似乎在chuáng铺上打滚似得。
木彤眨眨眼望着他,“我在天界呆的好闷啊。”
润玉伸手在她的脸上抚了下,“闷坏了吗?”
天界处处都是清冷,她是热闹习惯的人,自然受不住。其实自从她来了这里,润玉就担心她会不会熬不住。
但她总是和他一块承受着天宫的满满寂寥。
润玉拥紧她,“润玉说过要带彤儿去人间,感受一番人间的百般景色。现如今兑现诺言,也不算晚。”
“这时候还不知道人间是什么节令。”她听着他的心跳,qiáng健有力,“你的心跳真好听。”
她说着,趴在他胸膛上,“咚咚咚的,特别有力量。”
润玉伸手把她重新按回到自己胸口,“那里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对你的心意。我爱你。”
木彤嘴角的笑微微淡了些,很快又扬起来。
她在他的怀里靠了一会,挣扎出来,对着润玉不解的注视,木彤把放在一旁的锦盒拿过来。
“这是……”
木彤笑的格外不怀好意,“这是仙人要我拿回来的,说是要和你一起看。”
说着她已经麻利的打开了锦盒,取出里头的卷轴。果然不出所料,一展开就是jiāo缠的小人。
“彤儿,”润玉只是瞥了那画卷上一眼,脸上飞上淡淡的绯色。他双臂缠上来,将她圈在怀里
这是她最近才发现的,润玉很喜欢和她接触。或许该说有肌肤上的接触,除去情动之外,他很喜欢她触碰他。
“这些……等大婚时候再看。”他说着手指溢出一丝灵力,原本摊开的画轴顿时收起来入了锦盒中。
木彤笑笑没有说话。
她不会嫁给他的。这只能是润玉的一厢情愿了。天帝不会允许他放弃和水神的婚约。他总有一日会看清现实的。
爱情的的确确可以让一个聪明人变成一个傻瓜。只想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却忽略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木彤夜里难得的失眠了,她睡不着,辗转翻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睡意。最后她放弃了挣扎,直接披上衣服,到外面走走。
月光下邝露急急跑入七政殿。
木彤跟过去,在殿外偷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内容,不过就是穗禾找到了邝露,想要收买邝露为其作为在璇玑宫的眼线。
邝露答应不答应,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润玉对付这种仙侍,显然丰富经验。
她听着邝露离开了,慢慢走进去。
润玉坐在七政殿上首,见着她站在外面,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说罢他握住她的手,亲自试一试她的手温,担心这夜深露重,不小心受寒神魂不稳。
“只要殿下像信任魇shòu一样信任我就好。”木彤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手指不住在他的长发上抚摸。
口里说出方才邝露对润玉的剖白,眼里是再明显不过的恼怒。
伸手一用力,就把润玉给搂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