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几位水君进来的就是见着天帝从手里的紫阳花上摘下几朵,小心的簪在她的发髻上。
百花仙子在那里坐着,漫不经心,不见人前的半点恭谨,但是天帝却是一味的纵容,很有宠溺的意味。
“水神还在外面跪着,陛下打算怎么办?”百花仙子问。
“随她去吧。”年轻天帝话语冷漠。
跪在外面的水神只得了天帝的这么一句话,一句话之后,他又道,“喜欢吗?”
木彤摸了摸发髻上的花卉,嗯了一声。
“陛下。”两位水君出声道。
木彤回头一看水族的水君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润玉,润玉脸上平静,他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在这里等我。”
将她安排妥当了,润玉再去七政殿。
水族的两个水君看向木彤的视线复杂而探究。
等到坐在那里,她感觉自己又无形之中被润玉给将了一军。
明天有关她,恐怕下界也要知道了。
锦觅跪在那里,焦急的看着前方。
她跪在那里,时不时就有神仙进出。
此刻人间正好是盛夏,chūn夏两季雨水最多,关系到人间稻田收成。润玉和太微不同,很重视人间疾苦,尤其是关系到耕桑。
所以水君们都要到七政殿亲自向天帝禀明这两季人间各州的雨水多少。
水族们的水君们见着锦觅跪在那里,神色各异,面面相觑之后,快步离开。
璇玑宫大门之外,根本就看不到里面,锦觅只能焦急的等待。
终于邝露出来了,锦觅看到邝露的时候,有那么小会的雀跃。
可惜邝露开口就让锦觅一下就呆住,“水神仙上回去吧,陛下是不会见你的。”
锦觅却执拗的不听,“我不管,海棠芳主和玉兰芳主都被陛下关起来了,我一定要见到陛下。”
邝露出来只是见着锦觅跪在外面,供来往仙神注目。尤其今天前来叙职的水族水君特别多,锦觅这个水神跪在外面,不被召见,又被来往的水君看见,在水族里的威信已经一落千丈。
锦觅从天亮一直跪到天黑,她原本就被花界还有洛霖捧在手上养的,再加上灵力低微,跪那里摇摇欲坠。
待到第二日天帝早朝完毕,回到璇玑宫处置公务,锦觅还在那里跪着。
锦觅见着天帝,膝行几步抓住天帝的朝服下摆,“陛下,求陛下放了海棠芳主和玉兰芳主!”
她跪了一天一夜,额前发丝都粘在额头上,说不出的láng狈。
“放了她们?”润玉躲开锦觅的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锦觅,面上浮上一层冷嘲,“请问水神仙上,你想让本座放了花界的这两个芳主,可有拿得出手的理由?”
“两位芳主都是为了我才一时冲动,陛下要怪就怪我吧!”说着锦觅又满脸恳求的去看年轻的天帝。她像是没有听出天帝话里的冷讽,执着的为花界两个芳主求情。
天帝面上十分平静,“那么水神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情?以水神,还是以什么别的身份?”
“以水神的身份的话,那么又以什么理由来让本座网开一面?”
“陛下要打要罚,锦觅会全力承担!”锦觅急切道。
“承担?你承担不起。水神。”润玉走开几步,离她远了点,“你可知道她们两个做了什么?”
“我……”
锦觅是花界其他芳主找到洛湘府的时候,才知道海棠芳主和玉兰芳主被天帝抓了。火烧火燎过来求情。至于里头的内情,芳主们气愤难当,自然说的都是天帝滥用权力,要对付她们花界。
“可是,可是两位芳主是无辜的啊。”
“无辜?”润玉早早知道锦觅天性薄凉,但没想到既然来求情,竟然连前情也不打听清楚,“海棠玉兰,在我天界,公然对百花仙子大打出手!且对本座不敬。本座亲眼所见她二人对百花仙子不利,若不是本座赶到及时,恐怕百花仙子早已经遭遇不测。”
“此两人何来你口中的无辜二字?”
润玉嗤笑,“也罢,反正水神从头到尾都是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善恶黑白,从都不分不清楚。你说这两人是无辜,那么旭凤当时何其无辜!被你一刀刺中jīng元,灰飞烟灭!”
“他杀了我爹爹还有临秀姨!”提及旭凤,锦觅终于失态了。
“他该死!”
“住口!”润玉喝道,“先水神风神之死和旭凤毫无关系。你给旭凤扣上如此罪名,败坏他身前身后的名声,用心何其险恶。”
“海棠玉兰二人证据确凿,自有天规处置,倒是水神,跪在璇玑宫前,想要本座放她们一马,将天规和天界威仪至于何地!”
锦觅看着润玉,泪流满面,“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