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文:“……”狠还是徐兄狠。
众人:“……”这画面想想就很……
听徐肇描述的画面,众人眼前仿佛看见未来那个对着小牌子双眼发虚,紧张背书的自己。
已经有学子下意识数起日子来了,“不算今天,距离童生试还有九十八天……”一个学子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四人听清。
四位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少年学子,此刻握着折扇的手都有些发颤,来了,来了,这比头悬梁、锥刺股还紧张的生死备考战来了。
霎时,前一刻还jīng神奕奕、不慌不忙的诸位学子,此时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带上了一种紧迫感。
原来离童生试就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了吗qaq
造成这样现象的罪魁祸首徐肇完全没有半点自觉,还在一旁说着宽慰的话:“如果觉得压力太大的话,其实也不需要这样做……”
除了徐肇这个大龄考生之外,其他的学子不过最大也不过舞象之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最不能忍受的是就是被人说不行。
和徐肇最为熟悉的方子文最先开口,“什么不行,谁不行,别小瞧了我,区区计时挂牌,我会怕吗,别说挂在书房了,就是放在chuáng头我也顶得住。“顶多是起chuáng时刺激大了点而已。
方小少爷倔qiáng想到。
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于是乎,这么一项伟大?刺激的学习计划就被三言两语敲定下来,徐肇连吱个声的机会都没有,每每他想开口,都会被方子文挡回来。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挚友,不是的话就别说不行!”方子文掷地有声,他已经做好生死一战的准备了,谁都别想动摇他。
“我是想说,”徐肇带着笑意开口,“上次去看望李先生的时候,先生给了压了往年童生试考题,想问你需不需要,既然你这么说了,那……”
方子文瞪大双眼,手里的扇子顿时停住,“qaq我错了徐兄,我需要,我非常需要。”
徐肇哑然失笑,他不过逗逗方子文而已,李先生和方家家主是好友,对于他这个拿着帖子求教上门的都能尽心指点,更别提方子文了,不过是没来得及给罢了。
商讨完童生试的各种事宜,徐肇便从一群讨论的火热的学子中脱身而出,原谅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读书人,实在是应对不来随时随地都要赋诗一首,聊表喜意的赏花大会,刚才勉励应付的那点子存货,还是昨晚熬到三更天勉qiáng憋出来的。
此刻一完事,迫不及待假借出恭的理由,出来透口气。
“我哪点比不上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沈家哥哥,陪你看灯会的是我,在枫桥上互换信物的也是我,难道就因为那纸婚约,所以在你眼里,我边柔,就处处比不得连面都没有跟你见过的边语是吗?”
听到自家小姑娘的名字,徐肇下意识放轻脚步,将身影藏到大树后。
眼睛瞥向地上一高一低的两道影子,从服饰猜出来是一男一女,徐肇本不想打扰别人的约会,奈何有人提到了边语。
他屏声静气,细细地听着假山后地动静,在女声说完后半饷,空气寂静了好一会儿,久到要不是地上未动半分的影子,徐肇都要以为两人离开了。
“可是,对于沈某来说,有婚约、游灯会、表心意的对象,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名为‘三小姐’的姑娘。”沈闻弢苦笑。
天知道当他知晓‘三小姐’嫁给徐兄的时候有多震惊,为此还特意请假找上门去,险些跟人打起来。
结果却是,所谓的‘三小姐’,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顶着另一个人名义的……边柔。
沈闻弢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看向边柔戴了浅紫色面纱的脸庞,面容在紫色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看不清真正的样貌,从前‘三小姐’每次约会时都戴着这样的面纱,那时他只当是女儿家的娇羞,谁能想到……
念及此处,沈闻弢顾不得君子之仪,质问边柔:“沈某未曾问过郡主,当初,为何要那样欺瞒于我,是觉得戏耍沈某,很有趣、很有意思吗?”
面对沈闻弢咄咄bī人的质问,边柔眼中浮现惊鄂的神色,她后退几步,在其他人面前素来骄傲自持的边大小姐只在沈闻弢面前温柔小意,她假扮边语,不惜背上搓揉庶妹的狠毒名声,也要隔开两人的见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心悦沈闻弢。
年少时在寺庙为被调戏的少女挺身而出解围翩翩公子,最容易赢得佳人的芳心,边柔的目光,从此便只在沈闻弢一人身上打转,哪怕他只是沈家不受重视的幼子。
谁知边老爷定婚约时,考虑到沈闻弢在家中的地位,不舍得赔上价值更大的嫡女,便把小可怜边语给推了出去,从此就有了三人扯不断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