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大姐……我不会。”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边语不知道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明明她好好的站在药堂门口等那人出来,谁知道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姐出来跟她打招呼,话里话外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小姑娘硬着头皮跟人聊了几句后,莫名的人家就要拉她来参加赏花会,小姑娘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就被拉上马车,回过神来时,马车已经嗒嗒跑出好远了。
小姑娘急得都要哭了,那凶恶男人说让自己在门口等着,出来却见不到人,这……
小姑娘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软声跟小姐说,自己有事,赏花能不能以后再说。
小姐不以为意地摆手,拉着边语说道:“有什么急事,花会耽搁不了多久,你我可是好姐妹,怎么,陪我去都不行吗?”
小姐边说着,边赌气般地假意甩开边语的手,一幅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地样子。
小姑娘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样娇娇的人,虽然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但对方伤心的模样总让小姑娘有种愧疚感,她眉头一皱,眼看着就要答应下来,但是……
想到那个男人临走前的警告,和眼神里的凶气,小姑娘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她真的会被打死的。
付小姐嘴角志在必得的笑顿时就僵了。
她觉得边语和她姐姐边柔一样讨人厌。
付卿遥伸手,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这可是素银阁的新品,攒了她一个多月的私房买的,为的就是在今日的赏花会上压边柔一头,谁知道还未踏出府门,付卿遥就收到边柔穿着素锦楼大师傅的定制新衣出门的消息,这让她一下子就揉碎了手里的帕子。
普通的新品和定制的谁更好还用说吗?
同为茳镇双姝之一,付卿遥向来跟边柔不对付,今天付卿遥在花会上作词一首,引人传诵,明天就能传出边大小姐提诗一句的美闻。两人明争暗斗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
这次花会眼看着就要被边柔压下去了,这让付卿遥怎能不着急,正愁着呢,就看到路旁站着的边语。
付卿遥见过边语一次,在边府的后花园里,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清扫着湖畔的落叶,面huáng肌瘦的。
付卿遥当时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这是谁啊,我说边柔,你家也太苛待吓人了,都不给人吃饱饭?”
到现在,付卿遥都记得边柔那高傲的脸上出现的难看神色,后来才了解到,那是边柔的庶妹。
要是今天边语出现在东湖花会上,边柔还不知道该怎样气恼呢……
让人拦着要下车的边语,付卿遥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
果不其然,就在边语和付卿遥争执的时候,东湖到了。
掀起马车的帘子,付卿遥带着边语进去的时候,边柔失态地揉碎了手上的一朵牡丹。
小姑娘一看到花会上还有自家大姐,立马就蒙了,整个人不住的回忆起那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身体微微发颤。
接下来的事情小姑娘记不太清了,那位带她来的娇娇小姐,在和大姐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只留下边语一个人跟边柔面对面。
她看见自家大姐艰难的扯出一个笑,随后笑着和身边的女伴说道:“家里不成器的妹妹罢了。”
说完,又转头冷眼看着边语:“跟上!”
边语:……大姐更怕了。
小姑娘也不敢搭话,紧憋着呼吸,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姐身后,只想着快点结束宴会回药堂门口,只是她没想到,尽管她再三小心,还是被人当笑话来看了。
她呐呐的再次重复道:“大姐……我真的不会。”
边柔收回眼里的嘲讽,一把将小巧的袖箭塞到边语手里:“投就是了,废话这么多。”
边柔的心情很矛盾,一边她恨不得将边语出大丑,一边又顾忌着边家的脸面,颇有些进退的两难的地步。
边柔瞧了看热闹的付卿遥一眼,按下心头的愤怒不表。
这个仇,她记下了。
边语措不及防被塞了袖箭,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同样jīng致的投壶,在边柔眼神的催促下,只能颤颤巍巍的瞄准,紧张的眨了眨眼,悄悄将手心的细汗拭去,抬手,she出。
袖箭带着姑娘家软绵绵的力道,不太利落的划破微风,噗的一声飞出,在离壶口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倾斜而下,眼看着就要落到地面。
突的,一颗灰扑扑的小石子从门口的方向she来,在空中与袖箭相击,搭——
石子落地,袖箭却改了方向,又被稍稍抬上了一点,直直落入壶口。
呀!
有看热闹的姑娘惊呼起来。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