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还要激烈的反应,钟欣城压抑着嗓音喘了一下。
“现在这是咱们家了,回来该说什么?”严疏继续哄道。
“我们家进门时候不说话。”钟欣城不满被调戏,他扣紧严疏作妖的手,反对地道。
“欢迎回来,等你很久了。”严疏笑了,他一字一顿地,仿佛要将这些个字刻到钟欣城心里,打下永不磨灭的烙印。
“以后,就是咱们家的规矩了,欣城。”
……
参观完严疏……他们的家,钟欣城又开始犯愁一件事:关于直播时候应该坐哪才不会bào露两人同居的事实。
“有什么关系,我之后可以不开摄像头。”严疏帮忙收拾钟欣城的衣服,美滋滋看着两人并排放置相亲相爱的衣物,外套、里衣乃至更私密的东西都放在同一个柜子里,这个事实让严疏的占有欲得到极大满足,他转过头心情愉悦地道。
“可你要说话,我也要说话。”钟欣城蹲在地上整插排,他环顾四周,苦恼道:“屋子不隔音,我总不能去卫生间直播吧?”
“说什么呢,要去也是我去。”严疏本着宠老婆的心态说了一句,谁知钟欣城一脸“就等你这句话”的神色。
“那就这么定了。”
“欣城好无情。”严疏控诉。
钟欣城眉眼一弯,主动奖励似地亲了下男朋友的脸,被厚颜无耻的家伙按着回吻了好一阵才放开。
家里东西少,物品摆放整齐,就连卫生间洗漱台上两个牙刷都是头对头挨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家有两个主人。但钟欣城来毕竟还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家里只有一双洗浴用的拖鞋,只有一个枕头,只有一chuáng被子——好吧,一chuáng被子其实正中下怀。
但只有一双拖鞋的确很麻烦,这意味着两个人不能同时进浴室。
当晚,钟欣城便被严疏拉着去了楼下的大商场。
两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尤其在人多的商场,钟欣城被迫穿着严疏的大衣,整个人被包在里面,显得人小了一圈。在问到为什么非要穿男朋友的衣服时,严疏是这么回答的:
“当时买小了,店员非说好看,现在给你穿,废物利用。”
就这样,钟欣城被迫穿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被废物利用的钟欣城因过于生气而不会走路,必须得严疏牵着才能学会迈步,他们进超市走了一路,严疏推购物车,钟欣城就往里面扔。
琳琅满目的货架堆着各式零食,钟欣城被各种牌子各种口味的薯片迷得眼花缭乱,他一脸严肃地站在架子前,一手一包琢磨着哪个更好吃。
“都买了,反正你一次直播就要吃掉半袋。”严疏似笑非笑地倚在小推车边,潦草地用手在空中比划一下:“这么大一袋。”
“你付账。”钟欣城板着脸把手里的薯片扔进车里,转头又拿走两袋刚才为了省钱而忍痛割爱的虾条,语气生硬冷淡。
当然我付账,毕竟是一家之主。
这么想着,严疏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超市是最有人气的地方,大喇叭里播放着喜庆的流行歌,来往的人成双成对,身边有人陪着便不孤独。
这种平静但温馨的生活,过多久都不会腻,只要是和钟欣城一起,严疏想。
他梦寐以求许久的日子,竟一转眼便成了现实。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双肘搭在推车扶手上,黑棉衣盖住弯曲的腰部轮廓,狭长的眸子在暗处紧盯着面前冷冻柜前选酸奶的小朋友。只见钟欣城苦恼地举着两个不同品牌的果粒酸奶发愁,回头向他求助。
“都不好喝。”严疏狡黠一笑,他揉了揉钟欣城的额头,从架子另一边拿起一罐大的芦荟酸奶。
“哦。”钟欣城放下手里的东西,探身来看严疏手里的新鲜商品,他的注意力都在吃上,全然没意识到使坏的男朋友卡着死角俯身下来。
“可这个有些……”钟欣城皱着眉,心算了下价格,话还没说完,便被严疏偷亲了下额角:“贵……”
“不贵。”严疏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眯着眼将小朋友耳根变红的全过程看在眼里,放肆地勾起唇角。
你看我给你吃破产。
钟欣城默默在心里立下一个值得一生奋斗的目标。
回家之后,严疏说要洗澡,晚上好像还有点没处理的事,热水器烧水要隔时间,他怕钟欣城洗的太晚睡觉头疼。
水声从浴室门缝里流淌出来,执着不休地钻进钟欣城的耳朵,他倚在门口,实际上有些坐立难安。
他和严疏同居了。
白天时候严疏曾问他这次要来多久,钟欣城回答的是半个月,但他其实会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