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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泉宫到含元殿有些距离,李奕不喜做辇,都是走着去,他走在前面,德祥跟在他身后,谁知刚转过拐角,一个宫女撞上他。
李奕皱眉,宫女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德祥便厉声斥道:“大胆!竟敢冲撞圣驾。”
宫女吓得“扑通”一下跪石板道上,浑身发抖,“奴婢万死,不知冲撞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李奕拍了拍被撞到的衣服,皱着眉从她身边走过。
昨夜吃饱喝足了,他早上心情好,没那么动怒,便只示意德祥一下,让德祥解决,就不管了。
德祥让随从的太监把这宫女押走,那宫女慌中忙道:“皇上恕罪,奴婢坤宁宫兰心,奉皇后娘娘命给太后娘娘传话。”
李奕停下脚步,皇后身边的宫女他几乎没印象,这女的一直低着头他也认不出来。
但办了她他还真不怕,她主子给她的狗胆吗?自己都敢撞?
“皇后让你传什么话?”李奕道。
太监们把兰心放开,兰心跪在地上,声音颤颤地回道:“前日皇后娘娘回宁府,今日还未归宫,怕太后娘娘惦记,托奴婢给太后娘娘报个信。”
李奕只知皇后回宁府,不知她到现在还没回宫,他眼里闪过厌恶。
宁诗歆爱在哪儿在哪儿,在天上在地下他都不管,可大武皇后,几日不回宫?呵,让天下人看笑话吧?他们宁府的脸比皇上的脸都值钱呢?
李奕对兰心道:“不必再去太后那儿,直接回去告诉你主子,宁大人为国事劳心劳力,朕心中有愧,特令皇后在宁府多服侍几日。”
陪她爹笑脸就够了,现在她还来踩一脚,给谁脸色看呢?呵呵,这就是宁家。
什么玩意儿,没一个好东西。
李奕若再狠点,直接道让她住下,别回来了。可他没有,他得时时刻刻的理智的做事,理智的说话,不能随心所欲,这宫里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地儿,怕只有一处了。
李奕转身离开,不再像刚从冰泉宫出来时的惬意,反而脸色yīn沉,嘴角绷得紧紧的。
德祥瞥一眼兰心,真看见兰心瘫在地上,德祥带着其他太监离开。
德祥对兰心的丑态有一丝鄙夷,他伺候完先皇伺候当朝皇上,说是太后让他继续伺候的,可做到他这份上的奴才,心里头的主子自然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太后之类女流,趁皇上年幼觊觎天下大权的,他看不上。
皇上是他的主子。
如今皇后竟也敢打皇上的脸,真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
他以前觉女德的典范是皇后那般端庄的人,可现在看来,她连冰泉宫那位妖媚美人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了,至少那主子能逗得皇上开心,都是一样的高门出身,贵妃娘娘的血统还比留着宁家血的皇后高贵呢,贵妃给过皇上脸色吗?
不知轻重的蠢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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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贤帝能臣
高茕被调走,许文涛任骁卫大将军,宁党内部逐渐形成微妙的局面。
大家都能揣测出皇上提拔许文涛是想分裂宁党势力,都知道这时不该自乱阵脚,可许文涛手握骁卫将军一职,又得皇上亲信,俨然成为和宁翰殊途不同归的另一个宁党大头。
虚也好,实也好,即使他们再明白皇上的用意,这都是个难破的局。
皇上的牌虽然是明牌,可宁尚书令怎么想,许大人怎么想,没人知道,他们这些跟随的人该怎么办,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朝廷将有一段不平静了,嗅到这一信号的宁党官员心有些浮动。
宁翰暂且能做到波澜不惊,可他心中的警惕不比任何人少。
刚得年轻才俊魏铎的投奔,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那么个晴天霹雳震到,他一个人在房间中待了很久。
如果皇上给宁党小恩小惠,他可以当做皇上忌惮他,不得不做让步,那他是欣然接受的。
可皇上直接将京城和皇宫的督兵权jiāo给许文涛,他可笑不出来了,送这么大的权,许文涛已有和他叫板的实力。
而这个权也足以收买许文涛,许文涛还给他宁翰做事吗?会不会倒戈那个huáng毛小子?
明知是计,宁翰也无法,不能再全然信许文涛,否则许文涛做大,他可有得受了。
宁翰没想到李奕给他来这一手,心中愤然,小瞧那小子了。
宁翰脸色yīn沉,以往他在朝堂上说什么李奕就听什么,以至于他掉以轻心了些,谁知道李奕张嘴反咬一口,打人个措手不及不说,还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