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书辛骗人在先心中理亏,此刻又见秦艽要哭不哭的样子心中不忍,便只能由着秦艽,她说什么是什么。
好话说了一箩筐,道歉道的口干舌燥,好说歹说总算让秦艽稍微原谅了他一点。
秦艽盯着冉书辛,道:“你骗了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算了,更何况,你还欠我救命之恩呢。”
冉书辛无奈,道:“那世子妃想要我怎么还?”
秦艽:“你得帮我做事。”
冉书辛:“……这话怎么说?”
秦艽道:“你的主子是段星对吧?你以后得效忠我。”
冉书辛愣了半晌,最后哭笑不得的道:“世子妃,若是你要我拿命去还你的恩情我也二话不说就给你,但是你若要让我背主,这不行。”
秦艽:“……我又没让你背叛他,我只是想让你听我的话而已。”
冉书辛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不背叛他的前提下,听你的话?”
秦艽点头如捣蒜,道:“正是如此。”
冉书辛笑了,道:“好!只要不背叛他,以后世子妃的话于我而言便是圣旨,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艽:“那好!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我看着段星,护着他别让他死了。”
冉书辛神色复杂的看了秦艽一眼,道:“你不是气他骗你吗?”
秦艽小声道:“气归气,但是也不能扔着他不管呀。”
冉书辛盯着秦艽看了两眼,然后沉声道:“他本就是我的主上,护他平安是我的职责,这一点世子妃不说我也会做的。”
“哦!”秦艽想了想,又道:“那你帮我看看他身边都有哪些人,尤其是女子。若有这方面的情报,你一定要通知我。”
冉书辛更加哭笑不得了,他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竟是沦为一个保姆了,连段星身边有没有女人都得管。
冉书辛摇了摇头,道:“好,世子妃的吩咐,末将不敢不从。”
秦艽满意了,觉得自己在夫君的身边埋下一个眼线,这波不亏。
她轻咳一声,道:“既如此,我就暂时不追究你欺骗我的事情了,你出去吧。”
冉书辛:“……你真的不见见世子殿下?想来,他有许多话想要跟你说。”
秦艽挥挥手,道:“我现在看见他就想拿针扎他,还是不见为好。”
她眼角余光扫到桌角的布娃娃,灵光一闪,站起身来将那个被她五马分尸的布娃娃收到一个盒子里,盖好盒子递给冉书辛,道:“将这个带给段星,就说是我给的礼物。”
目睹一切的冉书辛:“……”
他抽着嘴角伸手接过盒子,道:“末将一定带到。”
秦艽挥挥手,冉书辛便抱着那个盒子出去了。
段星翘首以盼,都快望断了脖子,一看见那扇门打开,便忙不迭的冲了过去。
“怎么样,她都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段星围着冉书辛,声音急急的道:“她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让我进去?”
冉书辛看他一眼,目光同情。
他将那个盒子放进段星手里,道:“她说今日不见你,但是托我给你带了礼物。”
听到前半句的段星脸色阴沉,听到后半句的段星瞬间雨过天晴笑意盈盈。
“还有礼物?”段星扯着嘴角笑眯眯的道:“我就知道她心中还是有我的。”
看着笑的像个二傻子的段星,冉书辛缓缓的摇了摇头,同情的说:“……你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段星不疑有他,当下便伸手掀开了那木盒。
一眼看到里面那个被五马分尸的布娃娃后,段星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他抬头看冉书辛,声音颤抖的问:“这、这是什么?”
冉书辛憋着笑,说:“你不会自己看?”
段星:“……”
段星伸出颤抖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拿那个布娃娃,一拿,胳膊便被拽了下来。
段星手一抖,胳膊吧唧一声掉地上了。
他快哭了,又伸手去抓那娃娃脑袋,结果吧唧一声,娃娃的脑袋和身体搬了家。
段星崩溃。
再仔细一看那个娃娃的身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眼,全是窟窿。
段星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全身冒冷汗。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冉书辛,抖着声音说:“冉、冉书辛,你说,这不会就是我的下场吧?”
冉书辛仰头望天,一边憋着笑一边尽量用严肃的口吻道:“我觉得有可能!”
段星:“……”
冉书辛伸手指了指那布娃娃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道:“这手法,你不陌生吧?当时她治你的时候用过,治我的时候也用过。不用担心,看这手法,你应该不会太难过。”
段星看着冉书辛,幽幽的道:“谢谢你的安慰,我果真好多了呢!”
冉书辛终于憋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布娃娃胳膊捡起来放进那个盒子里,道:“世子殿下,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她消气吧,不然,这娃娃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说完,冉书辛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段星抱着个被五马分尸的布娃娃在原地瑟瑟发抖。
段星捧着那布娃娃站在原地良久,侧头看陈贵,可怜兮兮的问:“怎么办?”
陈贵扭头,面无表情的道:“听冉将军的,你还是好好想办法道歉,让里面那位消气吧!”
段星:“……”
段星捧着那布娃娃半晌,最后厚着脸皮找人讨了针线,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动手缝缝补补。
他这一骚操作,看的陈贵等人目瞪口呆。
待秦艽知道段星拿着针线在外面缝补那个布娃娃的时候,也是惊的手中吃饭的筷子都掉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段星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一个提着长枪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威名赫赫的将军,竟是能放下脸面拿起绣花针在她这院子里抱着一个布娃娃消磨时光。
秦艽气着气着,愣是被段星这一手骚操作给弄的笑了出来。
她趴在门缝里往外看,捂着嘴笑的直发抖。
“这家伙,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秦艽盯着那人一身戎装手拿绣花针来回摆弄那布娃娃,心里那一丁点的小小怨气消散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