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倒霉,公主三番两次碰上不好的事。”,水炼抬起紫娆的手腕,看着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血痕,心疼的说道。
紫娆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有多少血痕或淤青,这些根本不重要。
“公主不生气吗?我们今日就不该来仙界的,幸好刚刚那位男子出现,不然……”,水炼想起了墨玄所说的,这河吸噬灵力,让人魂灵具散,心中一阵后怕。
“为什么要生气?应该要....庆幸才是........”,紫娆抽回双手,喃喃自语。
庆幸?水炼有些疑惑的看着公主,难道公主都不生气吗?今日的公主殿下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
紫娆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着刚刚那位玄衣男子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人影,只剩下一片万里晴空而已,无风无云无雨。
☆、盛宴
在仙界,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仙魔盛宴的这天。崇华门只在这天完全打开,连接着两界,仙魔臣民可随意出入且不需令牌。紫娆一路乖乖的跟着
父王来到九重殿,直到入席坐定,方才舒了口气。
赤红绸缎铺就的台阶流光溢彩,十六根金色的楠木柱子撑起整座大殿,目所能及之处,颗颗晶莹透亮的明珠悬在壁顶,大殿内觥筹jiāo错,在明珠的光辉下铺展开来,格外金碧辉煌。
魔君与帝君分坐在大殿正中的两席上,左右并立分庭抗礼,如此格局已沿袭三千年了。
因为身份尊贵,紫娆被安排在魔君的下方,左侧第一席。玉琼浆,百花果,七星羹,雪山灵芝,紫娆打量着面前的食物,目光停在了最后一道菜上。准备这次盛宴,仙界真是煞费苦心,连雪山灵芝都摆上了桌,紫娆淡笑不语,只是轻啜着手中的琼浆。
她目光轻扫整座大殿,帝君、神君、仙界重臣以及地位较高的仙子都参加了这次的宴会。
只是…
她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正对面的空席。
这是谁?为何帝君都已入席,这座席位的主人却姗姗来迟。能与她正对而坐,想必身份自是尊贵,可再过尊贵,又怎能在帝君的眼下这般桀骜不驯?
“千年未见,帝君依旧。”,魔君暗修端着酒杯,笑着道。
“哪里,一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世间都轮回数次了,我们这些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东西也该老了。”,帝君仓昊笑呵呵的回道。
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暗修看向斜对的空席,道,“不知这位尚未入座的是谁?”
仓昊顺着暗修目光看去,随即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正当他要开口时,九重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迎面走来一位男子。
银甲玄剑,清冷如玉。
是他。紫娆猛的抓紧裙摆,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整座大殿似乎就只剩他一人。挺拔伟岸却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孤寂,叫人仿佛看见寒月高挂,暗夜如晦。
“臣墨玄来迟,还望帝君降罪。”,他单膝跪地,声音如同人一样,冷而清,让人听不出情绪与波澜。
“快起来吧。你征战灵界,今日凯旋而归,已是我们仙界之幸,何来怪罪?”,仓昊神色收敛,继续说道,“魔君,墨玄征战灵界劳苦功高,为了赶来此次盛宴,已是马不停蹄,还望魔君千万不要怪罪啊。”
“哪里,帝君多虑了。”,暗修说罢饮尽杯中酒,眼神晦暗了几分,可神态依旧。
待到墨玄起身落座后,紫娆方理清思绪。
墨玄…他便是墨玄吗?那位如同一个流传在六界之中高不可攀的传说的将军,竟是这般的清冷而傲岸,没有半分血色的杀戮之气,也不沾半分狂傲骄纵,只是那样悠远的,淡漠的坐着,斟酒自酌。
一直坐在稍靠后席位的瑶华在看到墨玄入座后,抱着漪岚琴起身朝大殿中央走去。她要当众献琴,她要墨玄只注视着她。
瑶华白衣素雅,盈盈一拜:“帝君,今日大喜,可否允许瑶华抚琴一曲以助酒兴?”
仓昊微笑点头,“自然甚好,瑶华琴技乃仙界魁首,今日大家可有耳福了。”,左右侍女早已备好了红木灵云案,瑶华轻置漪岚琴,微微侧首调试琴弦。
随着四指轻拨,纷闹的大殿逐渐安静下来。她的唇边溢出一抹浅笑,指下仙音四逸,玲珑声起,缓缓悠扬。
曲调低沉开阔,如江随平野,月入大荒,渐渐地,平缓的弦下隐隐生出几分激dàng的豪迈之气,又带着几缕寂寥,时而幽咽冷涩,时而惊心动魄。大殿中众人的心都随着这妙音仙曲回环往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只有紫娆并未被这乐声吸引,她眯起美目看着对面独自酌酒的墨玄,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