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huáng脸皮厚,不仅没往后去,还往前挪了挪。小五没办法,只能往地上一趴,随便它蹭。
小五这两年长大了一些,但还是胖嘟嘟的。它的级别变高了,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的外形,但它懒得变来变去,就这样吧,大家都喜欢。
在小五的□□下,大huáng十分有规矩,也比其他的土狗聪明了许多。唯一的毛病就是脸皮厚,每天都想往小五身边凑。没得治!
夏日的晌午,门楼南北通透,穿堂风徐徐而过,凉快的很。
张福年觉得这农家小院的日子真美啊,等以后翠屏长大了,我一定要带她回来好生住一阵子。
说起刘翠屏,张福年想到她秋天该上初中了,自己要给她准备些东西。
张福年第二天一个人去了公社,他说要去买两支笔,张福秀一个字都没多问,还给了他五毛钱。
张福年给刘翠屏买了两块布,一个书包,还有皮筋头花这些小玩意。
等到了家,他给张福芝一朵花,两只铅笔,还有两个本子。剩下的布匹,连同他仓库里储存的一支钢笔、几个本子和一张字帖,外加十块钱,他一股脑儿都送给了刘翠屏。
刘翠屏收到一堆东西,心里十分高兴。
她在东西里扒了扒,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句话,钱留着jiāo学费,剩下的自己留着,衣服拿去请裁缝做一身新衣裳,书包要爱惜,钢笔难得,要看好,别被人偷了。
刘翠屏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她爸想不到的事情,张福年都能想得妥妥帖帖。
刘翠屏要读初中,夏生死活不肯再读书了。刘德庆没办法,也不能勉qiáng。
自从肯定自己秋天不用再去上学,夏生忽然变得开朗了许多。
他已经学会了编制铁筛,手艺不比刘德庆差。但是铁丝不易得,需要慢慢积攒。夏生像只小蚂蚁一样,只要在外头看到了铁丝,哪怕是在牛粪堆里,他也会刨出来带回家。
会一门手艺,让他变得十分自信。
刘德庆心里暗自盘算,等秋天到了,可以从外头砍些竹子回来,让夏生自己琢磨,说不定可以编竹筛,还可以做筷子什么的。
刘翠屏自己打理自己入学的事情,她家里离公社近,不用住校,下午放了学就可以回家。
刘德庆见女儿收到了一堆东西,心里叹了口气,也摸出五块钱递给刘翠屏,“这是你哥卖了三个铁筛挣来的,你拿去。读初中比小学远,以后你中午别回来了,就在学校里吃,留着你打菜。”
刘翠屏接过五块钱,“爸,我中午不回来,你们吃什么呢?”
刘德庆笑,“让你哥做饭,秋生烧火。你别担心,我们饿不着。”
刘翠屏找裁缝给自己做了身新衣裳,自己买了一瓶墨水,把所有文具放在自己缝制的一个袋子里,塞进书包里面。
等到开学后,刘翠屏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初中的功课多了好几门,学校晚上是有晚自习的,她家里离得近,放学后她就跑回家做饭gān活,等她忙完了再看书,时间就有些晚。
而且,她一个人在家里闭门造车,效率太低。在学校上晚自习,老师偶尔来看着,可以答疑解惑,同学们之间也能相互沟通。
刘翠屏感觉到了吃力,进入初中,优秀的学生更多,第一次期中考,刘翠屏只考了第六名。
她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场,被秋生听见了,立刻告诉了刘德庆。
刘德庆奇怪,女儿一向比较独立,除了那年李chūn秀跑的时候她哭了,后来就再没见她哭过。
刘德庆自己不好问,打发大儿子去问。
夏生挠挠头,“爸,要不,让秋生去问吧。”
刘德庆踢了他一脚,“你是大哥,该你去问。”
夏生心想你是我爸,难道不该你去问。但他没敢犟嘴,硬着头皮去问妹妹,“翠屏,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刘翠屏怔楞几秒钟,摇摇头,“没有。”
夏生不会拐弯抹角,“那你哭什么呢?爸让我来问问你。”
刘翠屏手里的菜刀切得越来越快,“没有的事,我好得很,就是考试没考好。”
夏生哦了一声,回去复命。
刘德庆皱着眉头揉了揉胃部,什么都没说。
转天,他悄悄去问了学校老师,是不是女儿学习吃力?
老师实话实话,“你女儿每天花在家务事上的时间太多了,能考第六名已经很不错。她很勤奋,也有天分,但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你们做家长的,看能不能克服一下,让她早晚能腾出些工夫学习?”
刘德庆顿时明白了,女儿是被家里拖累了。
他揉了揉胃部,问老师,“是不是要住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