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屏感觉鼻头有些发酸,“爸,回头我跟二婶学一学改衣裳,就不用总是找裁缝了。”
刘德庆笑了,“你才多大,每天做这么多事情已经很忙了。改衣裳也不是天天有,你想学,等过两年再说吧。”
这一幕正好被小五看到了,它一五一十告诉了张福年。
张福年半天没说话,他不敢给刘家太多帮助。一来是他自己暂时也不够qiáng大,二来也怕给刘家带来麻烦。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岳父能振作起来,带着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在逆境中同甘共苦,彼此之间才能感情好,家庭也能更团结。
就像夏生,原来懒懒散散的,自从李chūn秀跑了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勤快,吃东西时不再一味往自己碗里扒,知道先给弟弟妹妹吃。见到刘德庆gān活,他就知道来帮忙,还主动要求辍学为家里减轻负担。
张福年很欣慰夏生的变化,等后面他的级别高了,得的奖励多了,他多给刘家送些钱,让刘家日子更好过一些。
日子如流水一般,很快又过去了一年,张福年已经小学毕业了。
作为全公社第一名,他还没去公社初中报名呢,初中一年级的老师就知道他的大名了。
但是张福年遇到一个难题,那就是公社离家太远了,他需要住校!
住校可不简答,每周都要带米和菜过去,还需要钱。
张福年挠头,自己去了公社,把姐姐妹妹留在家里他不放心啊。
虽然上辈子也是这么过来的,但那时候他一直受姐姐庇护,感觉姐姐无所不能。现在姐姐在他眼里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不能让姐姐单独面对风险。
他得想想办法,哪怕自己不在家里,也没人敢来使坏。
暑假的一个晚上,张福年睡到半夜爬起chuáng,站在东屋门口喊张福秀,“姐!”
张福秀吓了一跳,“怎么了福年?”
张福年点起了油灯,“我刚才听见妈叫我了。”
张福秀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这话先是吓出一声冷汗,然后眼底立刻变得湿润,“福年,你是不是做梦了?”
她觉得弟弟可能是想妈了。
张福年摇头,“我真听见了。”
张福秀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头,“你别怕,妈可能就是回来看看我们。你要是怕,去跟我们睡吧。”
都是亲姐弟,弟弟年纪又不是很大,张福秀并不忌讳那么多。
张福年摇头,“那倒不用,姐你快去睡吧。”
等又躺到chuáng上,金宝还在呼呼大睡,根本没醒。
小五呜呜叫,“福年你真梦到你妈了?”
张福年摇头,“没有。”
小五奇怪,“那你为啥要这么说?”
张福年摸摸小五的头,“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小五哼哼叫,“你有事情都不告诉我。”
自从张福年的能力越来越qiáng,他想什么小五并不能全部知道,特别是他不想让小五知道时,似乎有一道屏障一样,小五也无法获悉他的想法。
转天,张福秀和弟弟商议,“福年,你去公社读初中,要准备哪些东西?”
张福年仔细想了想,“需要一张chuáng板,竹板和木板的都可以,一chuáng褥子,一chuáng被子,一个盆子,一条毛巾和一副碗筷,其余就是衣服和文具。我和永康睡一张chuáng,他家里有竹板,姐你帮我准备褥子就好了。”
张福秀仔细盘算,“既然永康准备了竹板,咱们带褥子是应该的,盖的被子先带一chuáng薄一些的,等天冷了再换厚的。你到了学校里不要和人家打架,学习为重。”
张福年点头,“姐你经常把福敏姐叫过来陪你。”
张福秀点头,“你放心吧,我夜里把门插好,谁也不敢来。你去公社上学了,金宝以后要一个人上学吗?”
张福年看了看旁边正在和大huáng玩的金宝,“我估摸着舅舅可能会把金宝接回去。”
果不出张福年所料,没过几天,周舅舅就来接金宝回家。
金宝在这边住了这么久,从刚开始的不情不愿,到现在的舍不得离开。他家里都是姐姐,和他玩不到一起去,没有大huáng也没有小五。
可是福年哥要去读初中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周舅舅看着几乎脱胎换骨的儿子,心里十分欣慰,“福年,你去了公社读书,离我家就近了,学校里苦寒,没事就去舅舅家吃顿晚饭。”
张福年安慰金宝,“等放寒假了,你再来这里住。”
周舅舅也想到了张福年上学去后家里只剩下两个外甥女,“福年,我今天不走了,明天你去街上买二斤肉,咱们一起去你守金二叔家里。”
张福年立刻同意,“好。”
第二天,张福年不仅买了二斤肉,还买了几朵姑娘们戴的花儿,他要给张福敏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