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看起来热闹,菜色却假的很,没有什么肉,连豆腐都少,jī蛋都是做成蛋花汤之类,大多都是萝卜白菜这些东西。
有些人就暗地里说闲话,张守宝这果然是娶二房,酒席也假的很。
张福年不管那么多,有肉吃肉,有豆腐吃豆腐,总要把一块五毛钱吃回来。
他一个小孩子,吃了饭就带着姐妹们回去了。余菜花是二房,办了一顿酒就好了,众人先后散去。
当天夜里,众人传的小话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余菜花的耳朵眼儿里,她心里十分不高兴。但她会做人,并没有和张守宝大吵大闹,而是先把账单子要过去看,顺带游说张守宝,把礼金也要走了。
张守宝本来不想给,余菜花立刻哭了起来,“我嫁给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我到你家来,还不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和你的孩子,难道我还能有外心?”
张守宝还有些犹豫。
余菜花呜呜哭,“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我毕竟才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张守宝乍然得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哪里抵得住她这样哭。还没等余菜花哭完,他就乖乖把钱和账本jiāo了出来。
张福年自然不管那么多,吃了这顿酒席,肚子里好歹多了点油水。谁知他不管张守宝家的事,才嫁过来一天的余菜花第二天就过来了。
张福秀和她不熟,只客气地叫了声大娘,张福年只冷冷地看着她,一个字没叫。
余菜花自来熟的很,“福秀啊,你们中午吃什么啊?”
张福秀想着这个没必要瞒着她,“大娘,我们中午吃的简单,炒个新出来的菜苗。”
五月间菜园里都缺菜,只能凑合一顿算一顿,再等一阵子,菜园里的菜都起来了,吃菜就大方多了。
余菜花笑了笑,“中午去我那边吧,昨儿还剩了好多菜,一起去吃。”
张福秀有些为难,新大娘来请,不去似乎不给面子,但是她不是太想去啊。弟弟一再跟她说,大娘和继子之间的事儿,咱们千万别掺和进去。
张福秀继续客气道,“多谢大娘,我菜都准备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余菜花笑得脸上带花,“你这孩子,客气什么,这都是至亲,你爸不在家,我和你大伯自然要多照顾你们。”
旁边张福年插话,“大娘,真的吗?”
余菜花莫名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仍旧保持着微笑,“那肯定的。”
张福年顿时笑了起来,“最近总是有跟人我说,福盛大哥经常在人家家里吃肉的时候端着碗上门,来我家里就算了,咱们都是至亲,别人家里大娘能不能以后别让他去啊。”
余菜花和张福秀顿时都尴尬起来。
张福秀连忙阻拦弟弟,“福年,别瞎说,福盛哥来吃就是了。大娘,福年还小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张福年继续道,“大娘您不知道,湾里不管谁家吃好吃的,福盛哥都要端着碗去。外头人都在我跟前说福盛哥怎么怎么样,我想着福盛哥从小没妈,规矩差了些也正常。现在大娘您来了,以后可千万要管着福盛哥些。”
余菜花虽然尴尬,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起来。
她来第一天,刚收了张守宝的账本子和钱,正想把这几个小崽子也笼络过去,让这几个孩子和张福盛几个打擂台,没想到碰到张福年这个愣头青。
余菜花肯快调整好了笑容,“福年你不知道,你福盛哥就是喜欢串门子而已,你就是去我家里去少了,才不了解他。”
张福年笑眯眯地看着她,“说的是,我去的少,比不上大娘了解福盛哥。”
这话可太打脸了,她余菜花来第一天,知道个屁,除非你和张守宝老早以前就勾搭成jian了。
余菜花吃不住张福年说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守宝说这几个孩子难缠,她觉得不就是几个孩子,自己肯定能说动他们。只要把他们弄来了,什么粮食和工分,不都到了她手里,一天给两碗稀饭就打发了,还能落下照顾侄儿侄女的好名声。
余菜花不死心,“福秀,走吧,带着你弟弟妹妹一起去我家里。”
张福年见她厚着死脸皮,顿时不客气了,“大娘,我不想去。昨天的酒席真是太差了,上两块肉就没了,连豆腐都抢光了,现在怕是只剩下青菜了吧。大娘,多谢您的好意,青菜我家里有呢。”
余菜花顿时更尴尬了,“你这孩子,你要是想吃肉,我给你做一些就是。”
张福年摇头,“大娘,不用麻烦您了。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也知道后娘难当。大娘才来,这时候应该多关心福盛哥他们,倒不用来管我们。我悄悄和大娘说,昨天就有人说大娘因为是填房,这酒席就差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