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越三人在各自房间歇息了片刻,约着出来吃饭,三人刚打开门,就看到林休宁这尊‘大佛’立在外面,吓了一大跳。
“公子,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澄越走过来问。
“在吹风。”林休宁口不择言,话一出口,澄越惊讶的张了张嘴,“公子,你是不是饿昏了头了,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下去用饭吧。”
也只有澄越敢对林长老说话这么不恭敬,尹少琼生怕林休宁生气,出来打圆场,“澄越不是那个意思。”
方云烈也走过来搭腔,“林长老,您还没用晚饭吧,一起下来吃点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饿着肚子可不行。”
林休宁打量着三人的神情,不由思索,他很吓人吗,为何他们看起来都怕他的样子。
“不用,你们去吧。”怕就怕吧,林休宁余光扫过房门内透出的一片阴影,担心她被发现,他一甩袖,让他们快走。
见他神色不耐烦的样子,三人不敢多说,跟着就下了楼梯。
“他们都走了吗?”房间立传来一声小声的询问。
“走了。”林休宁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回道。
乔然打开房门,悄然看了一眼,确认人都不在,才放心出了门。
她一手拎着湿哒哒的鞋子,一手拿着湿衣服,踏着一双赤足,做贼一般地往自己房间溜。
“等等。”
乔然回头,“什么....”
话还没问出口,林休宁上前拦腰将她抱起来,“泡了那么长时间澡,再赤脚,小心着凉。”
许是他的语言太过平淡和寻常,像是就应该这样做一样,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着凉不也是你害的?”
林休宁温柔地笑笑,“是我,所以我要对你负责,你若是着凉了,我还要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啊。”乔然切了一声。
“公子,你们......”
澄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劝公子吃晚饭的,没想到他们走上楼梯,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尹少琼瞪大了双眼,喃喃出声,“乔姑娘,你...”
方云烈好不容易这两日劝着尹少琼忘记乔然,不想她居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是这样劲爆的一幕。
他连忙捂住尹少琼的双眼,不让他看,不然他怕会听到尹少琼心‘砰’的一声破碎的声音。
这场景太混乱,乔然根本不敢看,她快速跳到地上,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
只剩下他们几个,氛围终于没那么奇怪了。
澄越收回了凸起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问:“公子,刚刚那个是乔然吧?我没有眼花吧?”
林休宁轻轻‘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转身就回了房间。
所以你为何这么淡定?他们飞了一天啊!她居然还追了上来。
关键,你们刚刚的举动很让人误会的,都不解释一下吗?
好吧,这些话澄越也只敢在心里问问。
“那个,少琼啊。”澄越转过身看他,“你刚刚看到的全都是幻觉,你相信吗?”
尹少琼脸上没有表情,双眼无神,看了澄越一眼,然后失魂落魄地‘飘’着回了房间。
“给他一点时间吧。”方云烈还无法从刚刚的刺激中走出来,“你说,林长老和乔然,他们...”
澄越怒瞪着他,一语打断,“他们是不可能的!”
“这又不关你的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方云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澄越清了清嗓音,“你听好啊,公子是有婚约的,并且她身份尊贵,温婉大方,是个很好的人。”
“林长老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做什么要让你知道?”
“我的意思是,这可是一件大八卦,宗门里从来没人说过这事。”
清冷的林仙长,居然早已有了婚约,这么接地气的事情,怎么会和林长老联系起来。
“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澄越傲娇地扬着下巴。
方云烈虽然大多数时候更喜欢修炼,对于八卦不感兴趣,但也要分情况,若是林长老的八卦,他可愿意听了。
他殷勤地帮澄越捏背,“你和我说说林长老未婚妻的事情吧。”
澄越享受着方云烈的热心服务,“那我们下去边吃边聊。”
“好!”
客栈大堂,最中间的一张桌子,澄越和方云烈吃着饭菜。宗门禁酒,眼下还没有回到宗门,现在也没有林长老看着,方云烈大着胆子要了一壶好酒,一杯一杯地喝。
澄越眼巴巴地看着,想喝又不敢喝。
“你就来一杯嘛,林长老是不会知道的。”方云烈替他斟了满满一杯,推到他面前。
澄越低头看着这杯酒,心里挣扎半天,还是给推了回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饮酒就是我不该为之事。”
公子数次耳提面命,禁止他饮酒。
他也知道缘故,他是妖族,饮酒本就容易发生意外,无法自控导致现形。
如今因为符溪的事,激化了人族与妖族的矛盾,在这种时候,若是他因为饮酒现了原形,不仅自己会被关起来,还会连累公子。
“不就是喝杯酒吗?哪里来的这么多讲究。”方云烈已经习惯了他突然的严谨,无趣地端起酒杯独自饮下,“那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林长老的事了吧?”
澄越应声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传奇的事,公子和潋雪姐姐自幼就有婚约,我是因为有一次顽皮误食了毒果,公子便带我去找了她,她悉心帮我解毒,对我十分的好。”
“噢,所以你看到林长老和乔然,才那么激动。”方云烈明白了。
“既然她那么好,林长老应该不会变心才是,具体情况,我们明日问问乔然不就知道了,也许只是误会呢。”
想到之前公子看乔然的眼神,澄越叹息,希望只是误会吧,不然潋雪姐姐该多伤心呐。
……
第二天,乔然趁着天还未亮的时候,快速收拾了包袱准备跑路。
昨天被澄越他们看到那么羞耻的一幕,她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解释,还不如永远不见面了!
这几个朋友,不要也罢!
刚打开房门,她就愣住了。
“要去哪儿啊?”澄越叉着腰,精神奕奕地看着她。
“是啊,还没好好聊聊呢。”方云烈和澄越对视一眼,一人架住一边,控制住了乔然。
此刻天还是深蓝色,外面的街道一片漆黑,街上却已经有了行人,早市上买菜的,卖鱼的,已经开始摆摊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