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队伍里还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叶将军带着人挨个询问了一遍,都没什么异常。
唯独赵白锦有些奇怪,他不仅起床晚,还双眼发黑,脸色微黄,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他简单询问了赵白锦一些问题,他回答的很敷衍,只说自己一直在房间,其余的都说不知道。
他这副样子,像是那些寻花问柳之徒,被榨干了精气,叶将军失望的摇摇头。
当初还是他发现的这个苗子,在这十人中,武艺是最高的,没想到竟是个色中饿鬼。
但毕竟是他看好的人,叶将军还是多关心了他几句,劝他清心寡欲些。
赵白锦一脸想解释又无法解释的表情,只能任由他臆想。
走廊上的微胖男人听到这些话,抬头异样地看了赵白锦一眼。
……
楼下。
昨夜林休宁卖了个关子,让她很好奇他对赵白锦做了什么。
今早她吃早饭的时间比往日长了许多,就是为了等赵白锦下楼。
澄越今早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桌人吃到最后,只剩下了她和澄越。
“你怎么了,往日就属你吃的最欢了。”乔然叼着个包子,问他。
“昨晚是事情是我和公子不好,不该留下你在客栈,让你差点出事。”澄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你家公子教你说的?”
“是我自己想说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歹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你和公子在一起,我却总是撺掇公子和潋雪姐姐走近,我昨晚想了一下,这样做确实不好。”
澄越说的很诚恳,“当初我误以为潋雪姐姐和公子是一对,看到你和公子走近,我还故意撮合你和尹少琼,想让你离公子远一点,现在想来,我实在是太偏心了。”
“潋雪姐姐和公子什么都没有,公子也从未喜欢过她,你千万不要因此生气,不然难过的就是公子了。”
澄越还不知道她和林休宁已经和好,昨天看见她负气离去,公子孤单的身影,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乔然叼着包子目瞪口呆,“你啥时候撮合过我和尹少琼啊?”
澄越难为情的说:“就是在飘渺宗下山看灯的那一次,本来是安排你和他去,没想到最后来了那么多的人,计划就失败了。”
“难怪当时感觉你们几个有些不对劲。”乔然失笑的摇摇头。
“你不怪我?”他都做好了乔然生气的拍桌的准备了。
“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子吗?”
“那你也不怪公子了?”
乔然往背后的椅子靠了靠,“这个另说。”
“不行,你不能怪公子,昨天是潋雪姐姐说身体不舒服,又看天色晚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才没有叫上你的。”
澄越低头在身边的包袱里翻翻找找,最后干脆将整个包袱都塞给乔然。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潋雪姐姐买给我的,我都给你了,你别怪公子了。”
乔然看了一眼包袱,里面全是一些小玩意,风车,糖人,连华容道都有。
她移开眼,想说潋雪还真是把澄越当成小孩子了。
正说着,赵白锦就从楼上下来了。
乔然连忙抬眼去看,赵白锦顶着一双熊猫眼,精神萎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晚上干什么去了呢。
“他这是怎么了,房间里也遭蛇围了?”澄越不知道内情,直接笑出了声。
“他这是行恶过多,必遭反噬。”乔然挑眉看着他。
……
队伍继续赶路,由于没有找出谁是放蛇之人,有些人心惶惶的。
乔然昨夜也没有睡安宁,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浴桶里躺着的横七竖八的蛇,自发地煮成了一锅蛇羹,追着喊着让她喝。
她趴在林休宁的腿上补觉,林休宁帮她轻轻按着头,让她睡的舒服,旁边燃着安神香,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行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公子,外面...”澄越掀开车帘,看见乔然睡熟了,声音放小了许多。
“外面怎么了?”
“那个叫张奎的跟赵白锦起了点冲突。”
因为他们的事,队伍都停了下来,叶将军正在劝架。
澄越走过去打听了一下,又跑回来跟林休宁说,“好像是张奎想和赵白锦比试武艺,他不肯,两个人就争执起来,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休宁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忽略一些小插曲,队伍继续赶路。
乔然因为睡着了,错过这出好戏,还是在中午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听薛莲说的。
她没有多高兴,反而隐约的有些担心,正想去找那个张奎,让他小心,就听旁边一阵慌乱。
她们赶过去的时候,张奎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叶将军捏着眉心走过来,烦躁地问:“他怎么了?”
一个衣着华贵公子神色有些惊慌,“他刚刚还在跟我们说话,忽然窜出来一条蛇,咬了他就逃了。”
“怎么又是蛇?闯了蛇窝了吧!”
既然是意外,叶将军让人就地掩埋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几乎都无心参加大比了。
“昨天张奎是不是杀了一条蛇?不会是蛇回来报仇了吧?”有人说。
“那怎么办,我昨天还帮忙清理房间的蛇来着,我不会有事吧?”
有人比较冷静,“大家都武艺高强,蛇有什么可惧的,就算是蛇来寻仇,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
“那难说,张奎的武艺在你我之上,连他都被咬了,你还能比他强?”
叶将军倒不担心蛇寻仇,关键是张奎死了,参加大比的人就少了一个。
他忧心忡忡地来找林休宁商量,眼下重新选一个人时间来不及,他想让澄越帮忙参加。
赵白锦就站在一旁,听见叶将军的提议,不由开口,“比赛只能由晋安人参加,澄越公子,恐怕不适合吧?”
乔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都是绯家人,不代表晋安参加大比,却让别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绯家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会连累别人家破人亡。”赵白锦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
“乔姑娘,你…是绯家人?”叶将军一脸懵。
林休宁冷冷地朝赵白锦开口,“不想死,就把嘴巴闭上。”
“林仙长,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赵白锦轻笑一声,“连我这半个绯家人都来代替绯家赎罪,她有什么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