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泱直接伸手摘掉面纱,露出一张冷艳倾城的脸,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下,红褐色的泪痣滚烫的吓人,她的脸与粥铺时见到的她有五分相似,现在的容貌比之前,更多了一丝距离感。
‘果然是她,终于,又见到了。’兰绪飘在识海之中,头上的柳枝飞舞,眼眸深处藏着怀念,‘你可知道,我来找你了。’
‘终于见到了她,你能释怀了吗?’乔然问他。
兰绪目光森森,‘我要想办法救她!’
‘……你高兴就好。’乔然知道劝不过他,他是雇主,自己就是个打工的。
回到现实。
孟梓泱清朗一笑,“姑娘敏锐,为了吃上一口新鲜的枣梨粥,才不得不乔装打扮,见谅。”
孟梓泱一开口,那股江湖豪士的不羁感又回来了。
“天下事,唯美食不可辜负。”乔然的双眼眯起,回味着那日的枣梨粥,表情很是享受。
“你也喜爱美食?”
一说到吃的,那可真是有太多话说了。
乔然低声笑了笑,“不然,我们也不会在粥铺遇见了。”
两人有共同的朋友,又有相同的喜好,话头就聊开了。
孟梓泱说:“我昨日刚得了一个外邦的厨子,做的乳酪香嫩绵滑,你可想尝一尝?”
“乳酪?这里也有乳酪吗?”
“你也知道?他们都觉得乳酪味道奇怪,我还当是我自己口味独特。”
“……”
两人因为美食,变得熟悉起来。
“其实,我找你另有事相求。”
乔然斟酌了一下,将绯婳的事情告诉了孟梓泱,想求她帮忙,将绯婳带出来见她一面。
孟梓泱答应了。
她差人去宴会上,故意将酒水撒到绯婳的身上,带她下来换衣服。
整个过程中,绯婳没有说一句话,尉迟将军不耐烦地摆手,让丫鬟把她带下去。
乔然在客房里等着,丫鬟把绯婳送过来,给了她半炷香的时间说话。
绯婳依旧呆呆的,双眼无神,乔然试了许多方法都没法将她唤醒。
‘看她这样,像是被人控制住了。’兰绪分析。
‘关键在于要怎么救她,她一日在赵白锦手里,我就要受他掣肘。’
乔然眯了眯眼,‘北魏和赵白锦也有勾结,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当日是和骆鸣意一起逃的吧,那小子人呢?’兰绪问。
乔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差点把他给忘了,他这么喜欢绯婳,应该不会把她丢下才对。’
‘不会被杀了吧?’
乔然缓缓摇头,‘不知道,不过骆家的根基在北魏,他会不会是回家了?’
眼下她也不能就这样将人带走,人是孟梓泱带出来的,北魏的人不是善茬,不能连累她。
只能先让绯婳回去。
......
宴会过后,乔然回到驿站,林休宁正在书房练字,见她回来,便问:“见到绯婳了?”
乔然点头,“见到了,不过跟没见到也没有区别。”
林休宁放下笔,“为何?”
“绯婳似乎是被赵白锦控制住了,没有自己的意识。”
“他肯让绯婳出来,自然是有所准备。”
乔然很失望,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脑袋,“难道就只能等大比上厮杀了吗。”
林休宁走过来,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出息。”
“是是是,我没出息,你最厉害了。”乔然抬头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林休宁慢悠悠地转回书桌,提笔写字。
乔然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上面写了一个字,“等!”
“那不是跟没说一样。”乔然身子垂了下去。
正说着,叶将军有事来找赵白锦,乔然自觉的出去了。
叶将军是来和林休宁说今日大比上各国参加比武的弟子的事。
其他不足为惧,就是端慈仙长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疑惑。
“端慈?”林休宁抬眸,“那个散修?”
敢这么说端慈仙长的人,也就只有林休宁了吧。
叶将军说:“端慈仙长被请来主持大比,这事大家早就知道,可端慈仙长一直保持中立,眼下公然站在泗阳一头,有些奇怪。”
林休宁下笔不停,“事出必有妖,北魏弟子如何?”
“绯家那个有些奇怪,一直没怎么说话,她的实力不俗,不过这次骆家弟子一个也没来,参加大比的那几个,看似凶悍,虚有其表,不足为惧。”
“这么说,稳赢了?”
叶将军摆摆手,“您说赵白锦有异,和北魏勾结,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谈何稳啊。”
“那便静候,鱼总会跳上岸来。”
......
城主府。
孟梓泱跪在堂下,正在被孟荇骂。
“你说你哪儿来的胆子,敢公然说出招婿这种话的?”孟荇气的拍桌子。
“爹,若是不这样说,恐怕女儿现在就要嫁去北魏了。”孟梓泱吊儿郎当,跪的也十分敷衍。
“胡说,你爹我还没死呢,谁敢逼你?”孟荇白了她一眼。
孟行霖一进来就看到孟梓泱跪在地上,连忙去扶,“姐姐,你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
“我让她跪的!”孟荇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孟行霖被吓了一跳,而后看了看孟梓泱,膝盖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爹,姐姐有错你罚我就是,为何要让她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不快给我起来!”孟荇怒道。
“我知道您为什么生气,孩儿觉得姐姐没错,是北魏欺人太甚了。”
“你懂什么,那,那北魏如何就不好了?四国之中,北魏最强,你姐姐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孟荇道。
孟行霖一脸真诚地看着他爹,“姐姐喜欢俊朗的男子,北魏都是一群粗人,再说,姐姐不管嫁谁,有我在,便不会受欺负的!”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崇拜他这个爹,偏偏对姐姐言听计从,孟荇觉得他这个爹当的有些失败。
“老子还活着呢,自己的女儿,老子自己会护着,用不着你!”
“可今日北魏想要求亲,爹你却不敢直言拒绝。”孟行霖平日里很听话,唯独关系到姐姐的事,他绝不退让。
他尤记得姐姐三次定下婚约,三次被拒,她克夫,命硬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来,他愤怒的要为姐姐辩白,姐姐一脸云淡风轻,反而来安慰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