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兰绪忽然出了声,‘不对劲。’
‘哪里不对了?’乔然疑惑。
兰绪独自纠结了一阵,才说:‘她...她就是孟梓泱!’
‘什么?’乔然吃惊,‘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从她的说话语气和行为方式来看,是她没错。’
‘她一定是用了某种障眼法。’兰绪得出结论,‘我刚刚就该想到的,她修炼之时,最喜欢捣鼓这些偏门术法。’
‘还能这么搞?’
‘一定没错!’
兰绪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刚刚孟梓泱的一言一语,这可是,他跨越了千年,第一次见到她。
想想真特么激动!
他一激动,头上的柳枝就开始乱飘,跟群魔乱舞似的。
乔然想起那位姑娘爽朗的性子,若她就是孟梓泱,那倒是缘分了。
‘是与不是,等明日宫宴就知道了。’
......
翌日,四国携参加大比的弟子参加洗尘宴。
一则为风尘仆仆赶来的众人洗尘接风,二则,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对手。
比赛友谊第一,维护一下感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种宴会最无聊,一群人虚与委蛇,分明对彼此忌惮,还要装作兄友弟恭的模样。
宴会在城主府宴客厅举行,乔然和一众参赛人员跟着叶将军一起去的。
林休宁对这种场合无感,推拒没去。
晋安国主请他来,主要是防止北魏在这次大比中搞小动作。
他和另外两国也曾怀疑北魏使诈,皆因往年的大比,失败的弟子回来,都说失败的很不对劲。
明明对方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就算失败,也不会败的这么彻底。
他们强烈怀疑北魏使诈,晋安国主防着北魏使小动作,才请来林休宁坐镇。
他是剑宗的长老,代表着云徽宗的体面,倒不必自降身份和这些凡人热络,他不去,叶将军也没说什么。
今日宴会乔然是必然要去的。
一来可以看看绯婳是否真的帮了北魏,二来,宴会之上,有可能见到泗阳郡主,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在粥铺的那个女子。
乔然和赵白锦互相防备,宴会上,他们俩的桌子紧挨着,乔然看不惯他,和后面的一人换了座位。
见她坐到了后面,薛莲干脆也和后面的人换了位子,和乔然的桌子并排。
和她们换座位的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们。
来这种大的宴会,座位都是安排好的,按照实力排位,都知道越靠前越有机会认识贵人,她们却想方设法的缩到了最后面,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乔然,你和你表弟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让人觉得阴恻恻的,瘆得慌?”
薛莲只知道他们是亲戚,按理说绯家没了,两位流落在外的表兄妹应该更团结友爱才对,怎么到了他们这里,更想把对方的头打爆?
她本也不是那种喜欢窥人隐私的人,只是近日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人,说的多了,她难免有些好奇。
“因为他想要我命。”
“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别想太多,好好准备后日的大比吧。”
薛莲吃惊的望着她,这是神仙兄妹啊!
和一个时刻想杀自己的人一起,心也是真的大。
泗阳城主孟荇坐在上位,左右分别是北魏和晋安,再来就是乌水和商国了。
北魏的人来的迟,孟荇都到了,北魏的尉迟将军才带着队伍姗姗来迟。
“哟,大家都到了。”尉迟将军大笑着走进宴客大厅,身后跟着的是一众参加大比的人。
乔然目光看过去,第三排穿着黑衣的女子一直低着头,她一眼就认出那是绯婳。
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去找绯婳,况且还有赵白锦看着。
只是绯婳表现的十分奇怪,行走僵硬,在位子上坐下来也没什么表情,就呆呆的坐着,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这恐怕就是赵白锦对绯婳的控制,让她没办法逃离。
席间,北魏的尉迟将军一直在给乌水国难堪,一点面子也不给。
其余三国联手的事情,北魏不是不知,他瞅准了乌水最弱,故意拿他们杀鸡儆猴。
幸好孟荇出来打岔,才免了乌水的难堪。
“今日是高兴日子,不如让小女来给大家舞剑助兴如何,她近日新得了本剑谱,自己琢磨着改的,诸位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不要嫌弃啊。”
“泗阳郡主天姿国色,剑术更是一绝,今日能见,是我们的荣幸才是。”叶将军跟着附和道。
乌水和商国的人也纷纷附和,尉迟将军喝着酒,倒也没说什么。
孟梓泱身着一身白衣走上来,腰间束紧,腰肢盈盈,裙摆如莲花瓣,仔细看,裙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五彩的光芒,行走间熠熠生辉。
她打扮素雅,面上覆着白纱,只露出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下还有一颗红褐色的泪痣,无端添了几分风情。
她走进来,礼仪端庄的分别见了礼,众人还沉醉在她曼妙的身姿中,就看她伸手一抖,袖中甩出一柄雪白的长剑。
挥剑起势,一招犹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直劈在地上,低头一看,地面竟出现了几道蜘蛛网般的裂纹。
他们这才明白了,泗阳城主一直不露声色,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他是借着这样的方式告诫四国,不管他们怎么斗,泗阳都只属于孟家,他以绝对的实力镇守,让四国望而却步,谁想和泗阳过不去,就先得自己脱一层皮。
泗阳绝不是软柿子待捏。
四国之中,就属北魏尉迟将军的脸色最不好,他偏头饮了一杯酒,问孟荇,“郡主曼妙舞姿,果然不凡,听闻郡主还未许婚?”
孟梓泱舞完剑就在一旁坐下了,孟荇看了孟梓泱一眼,回头对上尉迟将军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轻飘飘的推回去,“小女聪慧,我一直舍不得她出嫁,正想着给她招赘,也是我的私心。”
“城主这话就不对了,出嫁和招赘都是欢喜的事情,没什么区别,难道堂堂泗阳郡主,还会受欺负不成?”
他喝了一杯酒,继续说,“我们北魏的男子个个身强体壮,若是能娶到郡主,那是福气啊。”
孟荇脸色沉了下来,孟梓泱不由出声,“娶了我是不是有福气,这个另说,今日也巧,四国的人都在,梓泱便厚着脸皮在这里招亲,谁若是有意,便可来城主府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