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有人在远处轻声呼喊。
“又是这里吗!”周来大脑放空,双臂大张,任由自己身体毫无止境的向下垂落。
四周仍是无尽的黑暗,只能依稀从眼前看到那面墙。那面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墙,无边无际,没有终点,也没有方向......
周来静静的感受身体下坠,就像一只飘起来的气球,也像是一个百米高空坠落的石头。
后面或许是一条瀑布,因为每次声音响起的时候,他都隐隐约约能听到身后传来水声下落的声音。也或许是一条断崖,他偶尔也能从水声听到一阵落石荡起的涟漪。
也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他臆想出来虚无。
“我又要死了吗?”
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周来一点也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也不想去想,只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好冷......就像一只在南极找不到方向的企鹅,孤独又无措!
“哥哥,你还会再来吗?”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于上次的孤独,这次声音的语气充满了喜悦和期待。让周来也不自觉受到声音的感染,忍不住为他高兴。
他觉得自己就这样一直坠下去也挺好,虽然周围什么都没有,但偶尔也会有一个声音来看看自己。
声音消失后,周来便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周围仍旧是茫茫的黑暗,以及没有尽头的深渊。
周来也不清楚过去了多久,也许十年百年,甚至更久,但,也许只有短短数秒......
......
“他还没有醒吗?”
鹰拉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周来,轻声问道。
夕颜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但看着她疲倦的眼神,鹰很是心疼。
“夕颜,下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虽然忙,还是能腾出来人手照顾疾风的。”
“对不起,队长,我知道现在正是需要我们暗部的时候,没有为队伍执行任务我已经很内疚了,我状态很好,可以坚持一下。”
夕颜虽然语气委婉,但她眼神却是坚定的看着面前的鹰队。握着周来冰冷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
“唉,夕颜,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及时赶到疾风身边,才让云忍逼他用出来那样的禁术!”
鹰满脸愧疚的看着周来身上缠满的绷带,慢慢坐在了周来另一边,但刚一坐下,倦意就像放了闸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鹰急忙用手遮住眼睛,良久才将眼中的疲倦掩盖下去。现在距离周来昏迷已经过去两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休息。那晚鹰虽然很快就控制住上杉家族内部关键成员,
但,上杉家族内外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要钱一般席卷而下,还好晚上的时候阿斯玛带着琉乃及时赶到接管局势,不然鹰都有可能搞砸。
“外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虽然现在不能外出行动,但阿来伤势已经处理完毕,文案上的工作我还是可以做的。”夕颜顺了一下垂在耳侧的秀发,看着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的鹰问道。
那天他们赶到的时候,夕颜看着浑身鲜血的周来,顿时间就有些茫然无措,仿佛支撑着她的柱子断了一般。
队伍里的医疗忍者急忙上前帮他治疗,因为鹰提前进行了伤口处理,所以周来伤势并没有恶化。
夜色过半,队伍里面唯一的医疗忍者才从房间里面出来,满身鲜血,面色苍白的看着夕颜和队长他们点点头。
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他们又是专门暗杀小队,医疗忍者只是对他致命伤势进行了愈合,就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无力去给他进行后续处理。
所以鹰当场下令,让夕颜做护士,专门对周来身上伤口进行包扎处理。
幸好,暗部有专门对成员受伤后,短时间内如何进行自救,伤口处理的培训。不然夕颜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接下来的两天,夕颜一直都在对周来伤势进行消毒,包扎,队伍里的医疗忍者也每天都来进行恢复。但随着上杉家族被接管,城中受伤忍者都需要治疗。他的工作也越来越繁忙。
“哦,文案工作啊,不用,有清成在呢,就前几天太乱,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不用你帮忙的,你要先好好休息。等他醒过来,我也就安心了。”
鹰看着周来面无血色的脸庞,有些感叹,他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禁术能将一个人提升到那种地步,那夜的水遁,还有他身上散发的漆黑闪电,冰冷的眼神,至今让他历历在目。
“还是他已经成长到了那个地步吗......”
鹰此时对自己的话也有点难以置信,他才成为上忍多久啊......
“鹰队,咱们要向村里......”
夕颜声音一顿,看着对面传来的轻微鼾声,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扭头看着周来,在他冰凉的面孔上轻轻的揉了揉。如果不是他还有轻微的呼吸,以及莹草时不时的出来治疗。夕颜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
樱花树下,
琉乃一个人站在主坐前,背对着底下跪倒在地的上杉族人!
阿斯玛和伶亚就站在底下,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里虽然经受战斗摧残但地基都还在,短短两天就在琉乃的要求下,忍者武士迅速集结,在周围建起一座简易的大殿。
“少......主,少主,我们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希望您能看在同族份上......”
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支着拐杖,颤巍巍的起身看着高台上的上杉琉乃,想要在换代之际,给自己找条退路。
“哼!”琉乃一甩衣袖,扭身盯着老头双眼,“当初你派人追杀我们,的时候可看不着你留手啊!”
“那都是上杉坝......”
“住口!”
琉乃打断他的声音,眼睛微眯,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怒火,将黑道公主霸道的气场演绎的淋漓尽致。完全不同于周来在木叶居酒屋看到的柔美女子。
阿斯玛此时内心也是微微一惊,把对她的柔弱印象彻底颠覆。这一路上甚至在木叶村,琉乃都是一副看起来很是柔弱的女子。
但,这两天自从踏出上杉家族开始,阿斯玛对她的理解慢慢开始了变化,那雷厉风行的作风,斩草除根的手段。让他都不由得有点心惊肉跳。
第一天晚上刚到来,就开始从鹰队手里接过烂摊子,
暗部当晚就对上杉家族内部进行了清洗,将上杉坝势力的核心成员全部屠杀一空。连他们家中的妇女孩子都无能幸免。
阿斯玛亲眼看见,琉乃站在上杉坝家地下室,看着哭的泪流成河的幼童被伶亚一刀斩下头颅,转身离去的背影......
随后又将上杉家族其他成员全部集合到一起避免他们与外界联系,一直等伶亚将上杉家族势力,详细分布总结递到她手上。她便立刻去找鹰队派出暗部全部控制到手。
今天武士将这座大殿盖好后,才将他们转移到此处。
良久之后,琉乃才转移老头身上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
“成王败寇,强者为尊!道理很简单,我也能理解你们的,被迫!”
“但是,”琉乃话音一转,厉声看向低着脑袋都众人。
“上杉坝出卖家族利益,你们不阻止,就不可饶恕!”
大殿顿时间一片寂静,连心跳声音都微弱了几分,只有殿外微风吹落樱花的声音。
踏!
踏!
踏!
琉乃每下一节台阶,就发出一声清脆的脚步声,回声让寂静的大殿又多了几分肃穆。
跪倒在地的老头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身影,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周围依旧安静。没人接琉乃的后续。
“你们把握住机会,仍旧是族内高层!但,如果不识抬举,投敌内斗!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你生还的可能!上杉坝就是你们的榜样。”
琉乃一直走到大殿门口,看着眼前残破的樱花树,隔着空气有些心疼的勾勒着它的轮廓,她就是在这颗树下长大的。
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坐在父亲的脖子里,看着笨手笨脚的哥哥不断尝试怎么爬上去。如今哥哥已经不在了,父亲也没有一点消息,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救下自己,自己大概也就没这么多苦恼了吧......此时她脑海又不自觉浮现那夜,躺在病床上浑身鲜血的身影。
琉乃仰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将眼角不争气的泪花逼了回去。
“我们要和长尾家族开战了!”
她的声音坚定如铁,却透露着一丝凄冷,三分决然和无畏。
......
......
是夜
一间地下室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她就是回来报仇的,要我们跟长尾家族开战,他们背后可是雷之国的云隐村啊!
这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帮忍者,就想跟云忍开战,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要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啊!”
一个身披武士服的老头,拄着拐杖,不停的在昏暗的屋子走来走去,时不时扭头看向旁边两个同僚。
“三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光喝你的酒了,咱们三个要共进退,你说说该怎么办!”
老头敲了敲地板,看着卧躺在榻榻米上漫不经心喝酒的三郎,语气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