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一家人齐心协力地过日子,谁又能想到这只是表面现象呢。
“谁是李尺子?”
老裁缝的名字也是绝了,直接用裁缝工具做名字,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的裁缝手艺多热爱了。不过后来大家直接叫他老裁缝,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人家在叫他。
“谁是李尺子?”
两个穿制服的人又高声问了一句,老裁缝才明白过来来人再叫他,赶紧站了出来,然后又上演了一遍昨天新娇裁缝铺的场景。
然后李瘸子一家就安生不了,等知道新娇裁缝铺照常开业之后,便更淡定不了了,李瘸子不是傻子,怎么能不知道顾新国这是故意恶心他呢,用他对付他的法子,如法pào制地用在他的身上,就算最后没啥事,也成功地恶心到了人。
他们一家虽然过得不错,但是本根儿上还是普通人,在临清县的亲戚里面,也就李文杰在体制内工作,病急乱投医,李瘸子和王香秀一起提着烟酒等礼品上了李文杰家的门。
李文杰这会儿正好在家里,他昨晚就被停职了,他的把柄一抓一大把,又被市局的副局长亲自点名批评,早就有心清算他问题的县局,自然很快就行动起来,其实就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他的公安生涯也没有几天了。
被停职反省的他预感不好,但是不会觉得是自己平常手太黑的缘故,一股脑地怨在了李瘸子一家的身上。
本来就是想今天找上门去的,昨晚喝酒喝多了,一时没有起来,李瘸子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还领着他的小媳妇儿,他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因为生孩子粗了不少的腰身,眼里闪过浓浓的嫌弃,当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娶了这样的一个人呢。
娘家普通,人长得也不行,要不是他的工作要注意影响,他早就和她离婚了。
“李队长,我爹今天被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您能不能帮忙给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瘸子的话差点让李文杰跳了起来,新娇裁缝铺的人果然不能惹啊,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幸好昨晚他拉下面皮跟那个沈娇道了歉,她应给不会再记他的仇了吧。
不行,他还得出去找找关系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个娘们记仇的话,他不能什么准备也没有吧。
“问啥问,你们自己捅了啥篓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那个沈娇的男人认识市局的副局长,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都要被你给害死了,赶紧走,赶紧走,老子还有事要做!”
李文杰赶苍蝇似的赶着人,本来计划里要敲李瘸子一笔钱,还有隐隐暗示王香秀跟了他的心思也没有了,饭碗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李瘸子被赶了出来后,再也不再顾及外在的面子,“啪”地一声打在了王香秀的脸上,接着就是拳打脚踢,要不是这个贱人挑拨,他也不会出手对付顾新国。
这下好了,裁缝铺是铁定开不成了,想想灰溜溜地回村里,再想想裁缝铺的一个月挣的钱,一个月可顶得上他们在村里一年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被眼前的女人给毁了,这时候的李瘸子就像一个疯子,疯狂地踢打着王香秀,好像他打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沙袋,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憋闷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王香秀承受着身上的巨痛,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不过身上越痛一分,她对顾新国还有沈娇的恨意就多一分,他们凭什么可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明明是她最早爱上了顾新国,凭什么顾新国结了两次婚,一次都没有选择她。
“喂,你这个男同志咋回事,怎么能够打人呢?”
终于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路人的注意,赶紧过来拉开了李瘸子,李瘸子这才放过了王香秀,路过的老大妈拉着王香秀要去妇联告李瘸子,但是王香秀拒绝了。
她嫁给了李瘸子,赔上了婚姻和清白,可不能什么也得不到,最起码要把裁缝手艺给学到手里。
大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香秀,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护着自己的男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自己不立起来别人就算帮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帮她一世,大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打自己的老婆,谁也管不着。”
等人走远了,李瘸子才朝着大妈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地骂了一句,王香秀心里冷笑一声,暗骂了一句怂货,刚才咋不吭声,还不是不敢得罪城里人,人走了倒是充起大爷来了。
“还不赶紧回家去,咋还等着哪个男人过来救你啊,贱人!”
李瘸子没有能救出自己爹,出气打老婆还被人看了一个正着,心里别提多窝火了,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县城的铺子里,打算回家问问他娘,看看他们家还有没有认识的亲戚,能够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