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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哭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身子,又互相抹净了眼泪。
“顺子哥,你是不是已经被……”春红含羞带怨。
“春红妹妹,我以后再不能跟你……”秦顺也是欲言又止。
一时间二人都是默不作声,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秦顺良久才道:“春红妹妹,你以后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不,我永远记着顺子哥的好,谁都没有你好。”
“不,我已经是一副残缺之身,配不上你了。”
“我把身子都给了你,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你是个好姑娘,一定能再找个比我更好的。”
“世上只有你最好,我春红生是你秦家的人,死是你秦家的鬼。”
“春红妹妹,你真傻,跟着我是害了你啊。”
……
二人互相“谦让”了一番,也没让出个所以然来。
秦顺又流了不少男儿泪,春红仿佛早就哭干了,再挤不出一滴。
“顺子哥,这两天你瘦多了。可我知道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吃东西,就没有给你带吃的。”
秦顺这才感到口干舌燥,忙道:“春红妹妹,你刚才说这里的一个管事是你的同乡,可不可以帮我去找他讨一碗热粥喝,我现在又饥又渴。”
春红却娇嗔道:“傻瓜,现在都过了饭时,哪里会有热粥,你还是……”
她又忽得低下头来,红着脸小声道:“顺子哥,你真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占人家的便宜。”
“我……哪里坏了?只是口干。”秦顺一头雾水目瞪口呆。
春红羞羞怯怯声如虫鸣:“你真是坏死了,以前……以前你想亲人家的时候,就会说渴了,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咱俩都多长时间了。”
“春红妹妹,我是真渴了。”
“再说这些浑话人家就不理你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没了……你真坏你真坏……”
春红努着樱口又羞又怨,攥起粉拳朝秦顺胸脯上不断轻敲慢打。
把秦顺的心都敲碎了,怎么都没人能理解自己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已经断了根,哪里还有胆量心猿意马。
他又不禁哀叹道:“春红妹妹,你就忍心看着我饿死渴死吗?”
春红忙道:“我怎么舍得你死,不然今天你也见不到我。”
她说罢竟朝秦顺好几天都没洗过的脸上轻轻一吻,又害羞的低下头去。
柔声道:“顺子哥……这下好多了吧。”
秦顺猛然一怔,唇香过后又是一阵怅然,裆下那根大麦秆又颤动几下。
心也跟着颤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东西第一次用就用出了事。以前爱它,现在恨它,终于没了它。它,害了我一生啊。”
“顺子哥,你还饿吗?”春红殷切的问道。
“不饿了,一点都不饿。”秦顺现在的确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
“你刚才想什么呢?”
“在想以后的事。”秦顺恍惚道。
“我都替你想好了。”
“是吗?怎么想的?”秦顺眼中难得迸出一丝光亮。
春红深情款款道:“我把身子都给了你,这一辈子就是你的人了,也是你秦家的媳妇。我知道你的父母都在乡下种田营生,过几天我就把他们接到京城,再做些小本生意,好生孝敬二老。”
秦顺又不禁动容道:“春红,你真好。可是我以后不能……”
春红忙打断道:“顺子哥别说了,只要你对我好,我这辈子就知足了。你以后在宫里好好当差,我在家里用心经营侍奉二老。我春红绝不贪图闺房之乐,你我两心相悦才能过一辈子。”
说罢又扑到了秦顺怀里,忍不住哽咽了几声。
秦顺心生无限感慨,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傻姑娘还是不离不弃,真是前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有佳人如此,此生足矣。
他拍着春红的香肩道:“春红妹妹,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早就立下宏天大愿,这一辈子非你不嫁,哪怕是做牛做马。”
“春红!”
“顺子哥!”
二人不禁喜极而泣,又是良久才分开身子。
秦顺抚着春红的俏脸动情道:“春红,以后苦了你了。”
春红坚定道:“我受再多的苦也不怕,就怕苦了家中二老……”
她又面露难色道:“只是这次为了逃出皇宫见你,花费了不少银子。现在身上只剩下不到二两,连个小本营生都做不了。不过,钱乃身外之物,我再去给人家织布缝衣挣就是了。”
说罢又低头轻泣,娇身颤颤如琴丝。
此时的秦顺怎能忍受自己的心爱之人受苦受累,拍着胸脯凛然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家人受穷,妹妹别怕,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他在身上摸索好久也没找到一两银子,不禁挠头道:“奇了怪了,银子呢,我身上向来不缺银子。”
春红不慌不忙道:“别急,再好好找找。”
“没有啊?”秦顺忍着痛连下身都摸了个遍。
“我知道了,”春红小声惊呼,“一定是净身房……一定是那些人给拿走了。”
秦顺不禁破口大骂:“一群没心没肺的狗娘养的王八蛋,我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他们。”
“顺子哥别急,再想想哪里还有银子。”
秦顺摇头道:“王府里倒是还藏着一些,但我是回不去了,你也进不去。”
这时候春红却站了起来,急得直跺脚。
“这可怎么办,二老还等着我去孝敬呢。”
她又忽得停下来眨着媚眼小心翼翼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在西直门外瞒着敬王爷私置了一座宅子,是吗?”
秦顺眼前一亮,不禁喜道:“对呀,我真是急过了头,怎么把这事忘了。那宅子值好几万两银子呢,地契,地契在哪里……”
“你再好好想想,可千万不要落在了王府。”
“不会不会,那座宅子才是我的命根子。地契我一直随身带着……对了,在我的靴子里,左脚……不,右脚那一只。”
春红忙不嫌脏臭的在靴子里讨摸了一阵,果然找到了一张价值不菲的地契。
“找到了找到了,可算找到了。哈哈!”
春红又蹦又跳仰天大笑,完全没了刚才那副温婉可人的端庄模样。